他從身上掏出那條小鋸片來,對著箱子上的那邊鎖開始來回拉鋸起來。
想要把這把鎖鋸開。
不過,他想得太簡單了,也把小小的自己想得太強大了,他使勁賣力地鋸了好長時間,除了往鎖柄上留下幾道微小的拉痕外,根本拿這把鎖無濟於事。
緊張和害怕令他的小臉緋紅,額頭的汗水就像水珠一樣,一顆一顆掉了下來。
“砰!”
突然風將灶房的後門吹來一下關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嚇得他一下子從板凳上摔了下來。
看著牢固無比的鐵鎖,他放棄了,將鋸條往自己懷裡一藏,從屋裡溜了出來。
一趟子溜到龍門兒門口,他一眼看到停放在龍門兒屋下的二八杠自行車,腦子裡頓時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媽的,既然打不開鎖,我乾脆把你的自行車給弄壞。
把輪胎的氣放了?
沒用,氣放了還能打上。
把輪胎戳破?
也沒用,戳破了就沒氣了,沒氣了人家就推去補胎就是了。
那麼……
刹車!
哪個說的人之初性本善了?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
今天隊上的活路分了三組,女一組是給玉米地除草灌水,女二組是煙葉田裡掐煙葉和打煙芽子。
張雲英和張母分到了玉米地組,宋青茹也分到了這一組。
年輕姑娘和老一點的婦女基本都分在了麥田組,因為給玉米地除草灌水簡單,但掐煙葉和打煙芽子是需要經驗和技術的。
凡是女人多的地方一般都是嘰嘰喳喳的,乾活的過程中東家長西家短的聲音就沒斷過。
那些結了婚的女人難免就要扯著未婚姑娘說些找對象的事。
“宋女子,你耍對象沒有喃?”有人就扯著嗓子問宋青茹。
宋青茹低著頭,扭捏地扯著一根草,沒有回答。
“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婆家哈。”
張母眼瞅著說:“你也不用給她介紹了,人家六隊上的羅婆娘看上了,上次還說讓我來給他的兒子做這個媒呢!”
“是了,是了,我聽說羅婆娘的兒子要回來耍探親假了,這次回來怕就是回來相對象的了。
張雲英正拿著鋤頭在田埂邊上鏟草,聽到說起羅婆娘頓時就把耳朵豎起來了。
特彆是聽到說羅婆娘的兒要回來了,她手上掄的鋤頭就沒那麼帶勁兒了。
“我才不嫁農村人呢,惡心……”宋青茹低聲嘀咕了一句,依舊低著頭在扭扯著那根草。
她說話聲音低,彆人聽不到。
“我看他兩個配得上,我聽羅婆娘說他兒子就是想找一個長得漂亮的嬌滴滴的對象……”
“是的喲,你看我們隊上這些土生土長的農村女子,就算有長得好看的又哪有嬌滴滴的樣哦!”
宋青茹翻了一個白眼,站起身來,說道:“哎喲,肚子痛,我回去上個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