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在上地低聲嗤笑:“多大個人了,還吃冰糖葫蘆,幼不幼稚?”
陸棠反應過來,氣得瞪圓眼睛:“沈梟!你!”
沈梟:“不就是一個糖葫蘆,也值得你這麼對我大呼小叫?”
他輕蔑道,“等回去,我賠你個值錢的,免得你再為了十萬塊錢當著眾人跪在地上求我。”
陸棠臉上的血色一下退了個乾淨,幾乎不敢轉頭看另一旁謝傾的表情。
她不敢相信,沈梟竟然能這麼惡劣!
她重重咬牙,頂著背後似有似無的視線,拉著沈梟就往另一邊走。
直到遠處的謝傾和安安再聽不清他們說話,陸棠才放開他。
她定定地看著麵前臉上帶笑,眼神卻冰得刺骨的男人。
“沈梟,”她的聲音顫抖起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沈梟絲毫不意外她會露出這幅表情。
他和陸棠從小一起長大,她害怕什麼在意什麼,他一清二楚。
不過看著陸棠眼眶微紅的模樣,他到底還是有些心軟,“不是我想做什麼,是你,陸棠,你彆鬨了。”
沈梟按了按眉心,“事情過了這麼久,我也不想再跟你計較了,你不想帶著安安跟沫雪道歉那就不道,沫雪那邊我會幫你解釋。”
“你和沈安安都跟我回江城,我會當所有事情都沒發生過。”
陸棠:“這是你對我和安安的施舍嗎?”
沈梟不以為意,“你彆想那麼多。”
氣憤,後悔,惡心,不可思議等各種情緒一起湧上來,陸棠眼裡浮出淚意,倒退了一步。
“可是安安根本沒有推她!沈梟!你是安安的父親,你為什麼不相信她說的話?家裡有監控,哪怕你願意為了安安去——”
“行了。”
沈梟語氣裡是她熟悉的不耐煩,“沫雪沒有理由誣陷她一個小孩,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卑劣。”
“陸棠,是你對沫雪的偏見太重了。”
偏見太重……
嗬。
陸棠彆開頭,一行清淚從眼尾淌下來。
她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我不會跟你回江城。”
“沈梟,我們已經結束了。”
沈梟眸色驟冷,“陸棠,你彆給臉不要臉!”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起。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沈梟:“……你說什麼?”
“你跟沫雪說我馬上回來,讓她等等我。”
說完,他沒有多看陸棠一眼,很快離開。
陸棠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她才慢慢收回視線,苦笑了一聲。
她回到謝傾和安安身邊,這才發現男人一隻手牽著安安,另外一隻手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
陸棠微愣,心裡浮現出某種猜想,“您這隻手……”
謝傾抬手,依舊是漫不經心道:“骨裂了,醫生讓儘量彆動。”
陸棠:“……”
原來之前接到她,他也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
她有點愧疚,臉紅了些,“您——”
謝傾挑眉,“彆用敬稱,我還不老。”
陸棠連忙改口,“對不起。”
謝傾:“相比於這件事,另外一件,倒更需要你道歉。”
男人輕嘖一聲,眉目間顯露出矜貴:“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跟彆人糾纏不清。”
他指的是什麼,顯而易見。
陸棠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