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挨揍也不反擊,不知道的,以為蘇小姐有什麼小眾癖好。”
蘇姒咬著唇瓣,鼻腔莫名一酸。
剛剛傅母打她,她沒想哭。
傅成州偏袒傅母,甚至當著她的麵,去追喬願晚,她也沒想哭。
但徐九俞的話,莫名由來地讓她心臟難受的發緊。
他應該是嫌棄她添麻煩了。
蘇姒吸了吸鼻子,偏過頭,眼睛也開始發酸。
不過也對,遇見她的這幾次,給他帶來的隻有爛攤子。
“對不起,徐先生,打擾您了。”
徐九俞見她漸漸發紅的眼眶,暗罵一聲。
他說那些話做什麼。
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有選擇的餘地。
文秘書看得著急。
少爺啊,這個時候不趁虛而入還等何時!
上啊!哄啊!安慰啊!
徐九俞醞釀情緒,原本懶散的站姿都站得挺直。
半天,才生澀開口:“沒了?”
文秘書:???
好的,老婆估計真沒了。
徐九俞睨他一眼,眼神示意。
文秘書立馬開口:“我去給蘇小姐拿藥。”
蘇姒剛想說“不用”,文秘書已經腳底抹油走了。
轉身,徐九俞推開特意留了一條縫的房門。
舌尖抵著唇邊滾動,氣笑了。
原來不是被鎖了。
是和他道德邊界感太高,不肯進。
“布施收攤了,可以進來了?”
蘇姒愣了愣。
他在說傅成州是乞丐?
奇怪的聯想冒出來,蘇姒突然想笑。
整理好情緒,她拎起湯走進病房。
像上次一樣,她將湯食一一擺好,放在茶幾上。
徐九俞沒有再開口,隻是坐在沙發看著她的動作。
突然安靜下來,蘇姒有些不自在。
文秘書已經把消腫化瘀的藥拿回來。
徐九俞暗自轉動手腕,盯著她把藥擦好。
她瞄了一眼他拆完紗帶的手,關心道:“傷勢有好一些嗎?”
“殘了。”
蘇姒漂亮的狐狸眸驀然瞪大。
就在她要追問時,聽到徐九俞繼續道:“倒也不至於。”
“這樣啊……”
蘇姒笑容略有尷尬。
沒看出來,擋刀先生還有幽默細胞。
徐九俞又道:“留疤了。”
蘇姒嘗試接話:“也不可能?”
“嗬。”徐九俞低聲笑了,冷峻深邃的淺眸難得有了溫度。
蘇姒剛放下的心,跟著男人的話又提起。
“不,是真留疤了。”
男人濃密的長睫低垂,遮攬一片陰影。
他攤開掌心。
骨節分明的大手,五指修長,指尖剪裁乾淨。
本以為是養尊處優的一雙手,在掌心處,卻有不少薄繭。
而在虎口分界線的那側,一條深褐色的疤痕尤為顯眼,幾乎橫慣整個掌心。
蘇姒怔住。
那天他接住匕首的時候,沒有顯露半分疼色。
這傷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蘇姒眼眶頓時紅了一圈,內疚的聲音輕顫:“對不起,我不知道。”
徐九俞見狀,喉結輕輕一動。
“彆哭,又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