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桃之看了一下時間,立刻關電腦,收拾東西,一氣嗬成。
最終拎著自己的包,來到阮紅妝的辦公室外敲了敲,也不等裡麵說話,直接就推門進去。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阮紅妝,聞聲抬頭看了一眼。
她戴著個金絲眼鏡,儘顯知性乾練。
“什麼事?”她問道。
“下班了。”蔣桃之道。
阮紅妝聞言,轉頭看了眼旁邊的窗戶,似乎在看外麵天色,但是很快就收回目光,取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嗎?”蔣桃之立刻問道。
她太熟悉阮紅妝了,一看她這番模樣,就知道有讓她為之苦惱的事情。
“我們一批貨出了問題。”阮紅妝道。
“是哪條航線,有沒有人員傷亡?”蔣桃之聞言趕忙追問。
她問得如此詳儘,很顯然公司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問題。
“是紅海亞丁灣航線,在吉布提上岸補給,船員和當地人發生衝突,目前傷亡情況還不太清楚。”阮紅妝道。
蔣桃之聞言鬆了口氣,這些都是屬於小摩擦,一般隻要給錢就能擺平。
“我還以為遇到台風或者海盜了呢?這些交給肖經理操心就行了。”
蔣桃之口中的肖經理,是六艘遠洋船隻的負責人肖長勝,也是阮向前的心腹,阮紅妝成立航運公司後,就把他派來輔佐。
雖然相比於東方航運,紅桃國際規模小了很多,權力也小了很多,但這卻是很多人打破頭爭奪的美差。
畢竟阮家就阮紅妝這一個繼承人,東方航運遲早會交到她手上,現在跟隨阮紅妝,成功了就屬於從龍之功,不成功也屬心腹,以後繼承家業,肯定還是需要人手打理。
阮紅妝聞言白了她一眼,這丫頭是個樂天派,不會為任何事情煩惱。
可她不行,話是這樣說,她是公司老板,怎麼可能不操心。
賠錢還是小事,要是因此船隻被扣押,延遲了交貨期,那公司將會虧損一大筆。
“走了,吃飯去,彆想這些了。”
蔣桃之直接走過去,伸手拽她胳膊。
“急什麼?”阮紅妝沒好氣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我可是跟沈思遠說了,晚上我們去吃火鍋,他應該在等我們了。”蔣桃之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阮紅妝聞言趕忙起身。
“那你晚上彆吃,看著我們吃。”蔣桃之回懟道。
然後阮紅妝一把掐住她的肉臉。
我講不過你,還打不過你?——
“沈思遠,晚上有空嗎?要不我們部門一起吃個飯?”眼看就要到下班時間,張海成站起身來道。
“要得,老大,你就是我的神。”龍世海首先附和。
“今天晚上嗎?老大你早點說啊,我晚上有約的。”關延平麵帶為難。
趙廣才和葛長勝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對呀,老大,你不願意回家陪嫂子就早說啊,我晚上也有約的。”魏素華道。
“你瞎說啊,你這是誣蔑,你哪隻眼看我不願意回家的?”張海成急忙辯解道。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關延平笑著道。
“彆陰陽怪氣,你們遲早也會走一遍我走過的路。”張海成沒好氣地道。
他這話算是默認下班不願回家。
沈思遠覺得有些奇怪,張海成難道跟他老婆吵架了,還是感情不和?以至於下班都不願意回去。
似乎看出沈思遠的想法。
張海成解釋道:“我跟我老婆感情好得很,但是嘛……,算了,我說再多你也不懂,等你結了婚,你就明白了。”
其他同事聞言,紛紛表示不屑。
“你每次都拿這話搪塞我們。”
張海成卻笑著搖搖頭,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模樣。
這時,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張海成隨口道。
接著門被打開,阮紅妝推門走了進來,蔣桃之跟在她身後,手上還拿著個水杯。
“阮總。”
其他人見狀,趕忙起身。“下班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阮紅妝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