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全身都在發抖,“再等等!我不信那謝硯辰真會見死不救!”
‘不會見死不救’的謝硯辰渾身濕透,還沒得到一句關心,心中已經十分煩躁。那丫鬟居然還敢來拉扯。
要知道謝硯辰最討厭旁人觸碰。
他猛一揮手,喝罵道:“滾開!”
那丫鬟被甩飛出去。
沈梔意聽到這頭動靜,才想起謝硯辰。見他陰沉臉色,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靠近。
“謝公子。”
沈梔意剛開口,謝硯辰翻個白眼就直挺挺坐了下去,渾然忘記自己屁股上的傷。剛剛在池塘裡本就已經撕裂開,現在一個大力坐下,那疼痛酸爽之感更是直衝天靈蓋。
他雙眉一挑,深深呼出一口氣。
“小爺我累了,沒力氣救人。”
“她最多還能撐二十個數。”
謝硯辰的聲音冷硬且響亮,便是遠遠觀望的劉氏也聽得清清楚楚。
話音剛落,就見到幾個下人飛快衝進池塘,七手八腳地撈了沈靜姝上來。劉氏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披風給她披上。
沈尋文也聽到動靜,帶著下人匆匆趕來。將本要離開的沈梔意和裴行之攔了下來。
“怎麼回事?沈梔意,你除了一天到晚的惹事害人,你還能做什麼?”
沈梔意知道沈尋文糊塗偏心,可是沒想到會這般蠻不講理。
“爹,女兒什麼都沒做?”
“你什麼都沒做?那行之同你妹妹又怎麼會這般狼狽?聽說他們兩人都同時掉落池塘,要不是謝二公子相救,後果不堪設想。”
他來的路上就聽了個大概,可他還是要將事情往裴行之和謝硯辰身上引。他同劉氏夫妻十多年,對方肚子的蛔蟲,都是門清。
謝硯辰根本懶得搭理他,渾身濕透,心情十分糟糕。
沈靜姝被劉氏扶著,腳步虛扶地過來,圓目瞪得如銅鈴,咬牙切齒地說道:“爹,是她。她好狠的心,我不過說她兩句,她就將我推入池塘,還見死不救。”
沈梔意被這話氣笑了。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沈梔意同啞婆在回小院的路上被沈靜姝攔下。知道對方潑辣,沈梔意沒有心情同她爭論什麼,想著繞開她走。誰知道她衝上來就想將自己推下池塘。
沈梔意眼疾手快側身躲過,那沈靜姝毒害不成,就自己跳進池塘。
現在倒成了自己要謀害她?
隻是當時池塘周圍並沒有人證,沈尋文一開口就是質問,也明顯不可能相信自己。那劉氏帶著仆人在緊急關頭出現,手中還拿著披風,明顯也是早有準備。
沈梔意一開始還有憤怒,可片刻之間就冷靜下來。
這一局,似乎針對的不是她一個人。
沈尋文聽到寶貝女兒的控訴,喝罵道:“蛇蠍心腸的毒婦!”
裴行之雙眉緊蹙,“姨父怎這樣說自己女兒?”
沈尋文冷笑,“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這種不孝父母,殘害手足的女兒!我這一身的傷都是拜她所賜,現在還想要害姝兒。說她是毒婦,都是口下留德。”
謝硯辰一臉鄙夷道:“她是毒婦高低是個人。沈大人你娘肯定不是毒婦,要不然也生不出你這滿嘴噴糞的癩蛤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沈尋文從未被人用這般粗俗的詞彙當麵辱罵,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呼哧呼哧喘大氣。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