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晚心情也不錯,忽然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碗具碎裂的聲音!
裴蘅之跌倒在地上,身上沾著些鹹菜湯,饅頭滾落在他腳邊。
裴蘅之身上還有傷,此時瞧著格外淒慘些,還窘迫。
聽見開門聲,他循聲望去。
“抱歉,張小姐,桌子距離裴某太遠了。”
裴蘅之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以前也有受傷,都是身邊人好好伺候著,哪裡像現在。
吃的饅頭鹹菜也就罷了,桌子還距離床八丈遠,他根本夠不到,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沈虞晚是故意刁難,裴蘅之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
裴蘅之臉上滿是歉意和無奈。
“還請張小姐幫幫忙,我實在站不起來。”
裴蘅之聰明,但她在裴蘅之身上付出極多,是個極其了解裴蘅之的人。
知道此人秉性和脾氣。
猜得出來,那是裴蘅之故意摔碎的,如今不過是服軟罷了。
陰險狡詐的男人。
不過,沈虞晚今天心情好。
再加上一是前世她生病時,裴蘅之雖不在身邊照顧,也沒虧待了她,各種珍貴藥材和補品不要命往沈虞晚院子送。
而裴蘅之受傷,她卻如此虧待他。
二是沈虞晚如今情況,不想跟裴蘅之鬨得僵硬。
沈虞晚笑著吩咐玉芝,一起將裴蘅之攙扶起來。
“沒關係,反正摔碎的碗具也讓裴公子賠就是,我雖是張家人,這兩年起卻不受張家重視。
杏花苑被廚房刁難,但值錢的也有麵前的一套碗具,裴公子風光霽月,正直善良,想必不會賴賬吧?”
裴蘅之嘴角一抽,“我有一事納悶。”
“裴公子問。”
“張小姐既然這麼有銀子,身上這身衣服是蜀錦吧?頭上任何一個裝飾,都能換起碼一年衣食無憂,為何還要在張家被廚房刁難?”
沈虞晚歎息一聲,故作擦了擦眼淚,“裴公子不知道,我娘在世時,是富商之女,嫁到張家陪嫁來了不少東西。
後來我娘死了,這些資產自然是留給我做嫁妝的,但我怎麼舍得,將娘的東西用來換取食物?沒有糧食,那就忍忍好了。”
裴蘅之嘴角抽了抽,“既然如此,裴某自然能理解,想必張小姐中午還沒吃東西吧?不如同裴某一起。”
沈虞晚正想拒絕,卻突然察覺到裴蘅之眼中的危險和警告試探,她渾身一個激靈。
裴蘅之如今的虛弱,差點讓沈虞晚忘記了,他是個陰險狡詐,手段狠辣的主。
裴蘅之現在跟她沒有關係,更無感情。說不準一個生氣,恩情不給她了,還會將她直接滅口。
這世上再沒有見過裴郎落魄的樣子。
“我去給你準備午飯。”沈虞晚不敢拒絕。
很快,一盤四個饅頭,還有一盤鹹菜就擺在了桌子上。
沈虞晚雖說是寄宿在張家的,但因為老夫人疼愛,大夫人不敢在這些方麵虧待她。
導致沈虞晚吃喝從沒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