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龍用槍口指著眾人,說道:“今日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彆想跑!”
“放肆!”
猛然間,錢謙益大喝一聲,站了出來。
王大龍上下打量,問道:“你又是哪個?”
錢謙益沉聲道:“老夫乃南京戶部尚書,你是何人,竟敢對老夫無禮,更有甚至,竟然在福王世子麵前擅動刀兵,還打死侍衛,你們勇士營想造反嗎?”
“你就是錢謙益?”
錢謙益聽到對方直呼自己大名,更加惱火,說道:“你級彆太低,老夫跟你說不著,叫你們指揮使來!”
王大龍卻說道:“不用急,我們指揮使正在城外平叛,打完就過來了!”
“平叛?平什麼叛?”
“自然是左良玉帶來的叛軍,正在死守金川門,你聽聽外麵……”
轟隆!
說話間,金川門方向又傳來爆炸聲。
錢謙益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聽到的炮聲,竟然是勇士營在攻打金川門!
事情實在發生的太突然了,勇士營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朝廷調過來這麼多兵馬,南京方麵事先竟然毫不知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徐文爵眼見局麵已經完全失控,剛剛到手的爵位,直接化為泡影,更何況這還是自己宅邸,勇士營實在欺人太甚,怒急之下,突然撲向王大龍!
“我跟你們拚了!”
砰!
砰!
王大龍紋絲不動,在他身後,兩名校尉的槍口還冒著白煙。
徐文爵胸口全都是血,不甘心地扶著桌子,嘶吼道:“憑什麼不給我爵位,我家的爵位是祖宗拿命掙來的,崇禎憑什麼,他憑什麼!”
王大龍靜靜地看著他,說道:“就憑你是個廢物!”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徐文爵說話間,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
看樣子,傷勢已經深入肺腑,眼看是活不成了。
王大龍繼續說道:“陛下有旨,無軍功不得封爵,你祖上的爵位是拿命掙來的,到了你這裡,就要坐享其成,你想要爵位,不會自己去掙嗎?”
“我徐家十代國公爵位,都是繼任,為何到了我這裡就要自己去掙?這分明是針對我徐家,這……這不公平!”
“不妨告訴你,不僅是你魏國公府,從此以後,全天下爵位都要自己去掙,包括王爵!”
說到這裡,王大龍看向朱由崧,繼續說道:“陛下的詔書說的很清楚,所有宗室,後世子孫若無軍功,每傳一代降一級,藩王降郡王,郡王降鎮國將軍,鎮國將軍降輔國將軍,以此類推,降完為止。這樣夠不夠公平?”
徐文爵又吐出一口血,隻感覺胸口劇痛感越來越弱,全身發冷。
他迷迷糊糊的,說道:“簡直是笑話,天下哪有那麼多軍功去掙?分明是針對宗室子弟和有功之臣,當年建文皇帝削藩是什麼下場,今天的崇禎皇帝就是什麼下場!”
王大龍聞言,目光如炬,沉聲道:“我王大龍雖然官階不高,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我很清楚,如今的大明內憂外患,李自成占據西北,張獻忠肆虐西南,東北更有建奴虎視眈眈,東南沿海亦受洋人侵擾,想要建功立業,為國效力,到處都是機會。”
“遠的不說,就說去年跟隨陛下平叛的將士們,湧現出平西侯、忠勇侯、定南伯三位新晉勳貴。你自己膽小如鼠,不敢去討賊平寇,卻龜縮在南京城密謀造反,不惜以天下大亂為代價,隻為了換來一個爵位,你不覺得丟人嗎?”
“莫要說我看不起你,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中山王也不會認你這個不肖子孫!”
“噗!”
徐文爵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直挺挺倒下,兩腳一蹬,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