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王大龍心神一震,趕忙回身行禮。
“見過忠勇侯!”
此人正是勇士營指揮使,忠勇侯李若璉。
他身上穿著軟甲,沾著血跡和泥汙,似乎剛剛從戰場下來。
錢謙益頓時神色大變,他可是見過李若璉的。
兩人沒什麼交情,但是此人現在錦衣衛任指揮僉事,後來調任勇士營任指揮使,再後來跟在崇禎皇帝身邊,屢立奇功,京城百官誰人不知?
李若璉邁步走進,從身上拿出一卷黃絹,高高舉起,大聲道:“這是陛下聖旨,勇士營在外期間,可便宜行事,見聖旨如朕親臨!”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大變,紛紛跪倒在地。
錢謙益不得不跟著跪下,心中暗自盤算著對策。
朱由崧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不住地磕頭,喃喃自語:“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知錯了,臣知錯了……”
然而,錢謙益並未放棄,仍試圖尋找轉機。
“忠勇侯,聖旨雖有此言,但可曾明確賦予勇士營捉拿藩王的權力?”
朱由崧聞聽此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對啊,聖旨上寫了嗎?若是沒有,你們就,就……不能抓本王!”
李若璉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開口:“聖旨之上雖未明言抓拿藩王,但便宜行事四字,便足以賦予勇士營一切必要之權。福王世子謀逆之事,證據確鑿,即便沒有旨意,我等亦不能坐視不理。”
錢謙益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卻仍不甘心就此認輸:“即便如此,殿下身為神宗皇帝之孫,自有宗人府管轄,豈容爾等擅自處置?”
李若璉麵無表情地說道:“勇士營乃陛下直接統領,除了陛下,不對任何人負責,我們的職責就是將福王世子帶回京師,交由陛下聖裁。”
錢謙益冷笑道:“你們若以權謀私,濫殺無辜,莫非還要算在陛下頭上?”
李若璉懶得再與錢謙益多做糾纏,他很清楚,跟他口舌之爭毫無意義,於是直接大手一揮,沉聲道:“來人,帶走!”
勇士營的士兵立刻上前,準備將朱由崧等人捆起來。
錢謙益見狀,急得大喊:“你們不能抓我,更不能抓福王!我要上書朝廷,我要彈劾你們濫用職權,殘害忠良!”
李若璉不屑地說道:“上書就算了,我直接送你去見陛下,你去彈劾我吧!”
士兵們動作非常麻利,將朱由崧、錢謙益以及阮大铖捆起來,連拉帶拽往外走去。
朱由崧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威風,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幾乎是被人架著,腳尖在地上拖著走。
錢謙益雖然仍在不停地叫罵,但聲音中已經透露出幾分絕望。
史可法麵向李若璉,深深鞠了一躬,說道:“今日多謝忠勇侯救命之恩!”
李若璉伸手托了一下,說道:“史尚書不必客氣,我等在南京城潛伏已經有半月之久,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在等人,今日福王世子公開謀反,不得不行動。”
史可法不解道:“剛剛在宴席上,我聽說左良玉帶了好幾千人,還有火炮,你們真的交手了?”
李若璉點點頭,說道:“不堪一擊!”
史可法撓了撓頭,又問道:“忠勇侯剛剛說,在等什麼人?”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