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雙方都在驚歎,謝珩的力道怎麼突然這麼大了。
“沈真,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新的藥?”
“沒有啊,我真的在給你解毒。”
謝珩還有些不信,他盯著沈真,耳畔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聲響,似乎是跳到了極點。他大口喘息著,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
“你沒騙我?”
沈真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懇切點頭:“騙你作甚,我還等你背後的藥王穀老怪出現,給我看看朝升的方子呢,毒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當真?”
“騙你是小狗。”
謝珩認可了這個說法,閉上眼睛,試圖緩解這股子灼燒感。
沈真轉了轉手腕,又撇了撇嘴,撚著銀針準備刺第二針。
不多時,謝珩已經要被紮成刺蝟,沈真斜倚在雕花立柱旁,雙手抱胸,靜靜看看這謝珩的反應。
“一、二、三...”沈真默默數著數。
謝珩緊閉雙眼,低垂著腦袋聽著沈真在旁邊數數,意識逐漸模糊。
他也不記得,自己是聽到了多少,胸腔內氣血翻湧,緊接著他便吐出一灘黑血。隨著毒血吐出,包裹著謝珩的灼熱感逐漸退散。
謝珩再睜開眼時,眼底一片清明。
他看著地上那灘血跡,又看了看一旁的沈真。他心頭微動,想要起身道謝,想到自己背後滿是銀針,還是作罷。
見狀,沈真輕哼一聲,疾步行至謝珩身後,那雙冰涼的手觸碰到謝珩後背時,刺得他一哆嗦。
在沈真拔針的同時,謝珩輕聲開口:“謝謝你,沈...小姐”
“聽不到,你嘰嘰歪歪說什麼呢?”
“我說,謝謝你,沈小姐。”
謝珩說完,正巧沈真拔掉了他頸骨上的最後一枚銀針,她的手指冰涼,摸得謝珩又是一個激靈,耳尖霎時便紅了。
沈真強忍笑意,開口道:“收錢看病,不用客氣。後麵你還需要吃點藥,但是我得仔細想想方子,彆把你毒死了。”
謝珩點了點頭。
是藥三分毒,更彆提是用來解毒藥的,方子裡麵每一種藥材都得斟酌考慮用量,多一錢,少一錢,影響都是不可估量的。
沈真並未著急走,她就坐在桌邊,看著謝珩穿衣服。
她單手托著腦袋,冷不丁開口:“餓了,聽說你府上的廚子是鼎鼎有名的,把他叫起來,給我炒倆菜。”
謝珩嘴角微微抽動,看著沈真好半晌說不出話。
現在估摸著已經子時了,就是看門戶護院的大黃狗,此刻應該都已經睡下了,還讓廚子給她炒倆菜?
半個時辰後。
謝珩房間內已經流水般送來了一整套席麵,沈真端著飯碗,毫無吃相。
“小世子,你也吃啊。”沈真說著,將一碟紅燒肉衝著謝珩跟前送了送,見謝珩沒搭理她,她隻得作罷,自顧自吃著。
忽然,謝珩開口。
“沈小姐,如果我的消息沒錯,幾個時辰後,你的鋪子要開業剪彩對吧。”
“咣當——!”
沈真手上的海棠果順勢滾落,砸在碟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看了看席麵,又看了看正在喝茶的謝珩。
窗外夜色早濃,明月高懸。
偶有一陣清風拂過,吹得窗外的海棠樹沙沙作響。
“我忘了!光想著給你解毒了!”沈真一拍腦門,匆忙起身,作勢便要翻窗離開。
見她如此,謝珩嗤笑一聲,將玉佩取下丟給了沈真,又指了指大門,“以後走大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