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不該嘲笑我的。你不過是在嗯,品嘗石頭的這一領域上有所建樹,竟有恃無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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棨雲欣賞著這南域平原的落日餘暉,隨風飄蕩的茂密牧草。他也不曾想過自己眼前的這一縷頭發會長到沒完沒了地搔弄自己的鼻子,害的他打了個很大的噴嚏。
“唔好煩。”
棨雲無所顧忌地將那頭發掖到了耳朵後麵。
眼前的草原拜前任教皇莫裡斯所賜,他極大地發揮了“規則”容器的力量,將荒原戈壁改造成了茂密的林地和草原。
棨雲不太相信這樣一個創造生靈生存之地的人會無視生命的痛楚,甚至掀起滔天戰火。他猜想文獻裡所記載的一定有所隱瞞,而這是很正常的。
所有的一切都該由自己的探索來知曉,眼見為實。
正如他要在此刻監視南方的安息國——這個仍舊政教合一的國家,需要被給予防備。
而究竟後者會不會在皇帝遠征之時采取侵略性行動,這一切不得而知。
他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曾經密不可分的龍息聯邦,如今會達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或許,父皇做的是對的。”他想。父皇的做法是將多出的,無法流動的資金用在戰爭的經費中,通過對外的合約來約束鄰國。就像十年前,他向封鎖了龍息兩國西方海岸線幾十年的滄瀾國遞交的那份合約一樣。
充斥著矛盾與摩擦。
問題又來了,既然知道明裡暗裡充斥著危機,父皇的遠征又沒有理由來支撐了。除非
奧蘇裡亞有類似於“規則”的容器?又或者,是其他的遺跡裡所殘存的力量?
棨雲後悔未能多掌握關於奧蘇裡亞的知識,導致他隻能在這裡毫無頭緒地猜測。彆人可以不知道,不代表他可以不知道。
他是要輔佐未來皇帝的。
“二殿下,這裡有給你的信。”棨雲身後,侍從尊敬地說道。
“謝謝你,修文。”棨雲回過頭,向她回以一笑。
“殿下客氣了,不過,三小姐囑咐過,南方濕熱,要多將被子帶到外麵晾曬,於是”修文眯著眼,舉起了懷中的,棨雲的被子。“陽光的味道。”
“哈哈?”棨雲有些尷尬,卻也習慣了修文的一貫作風。
這是棨雲最貼心的侍從了,他才不忍心為難她。真實且直率的女孩。
“啊,南天嵐將軍也有吩咐防蟲放鼠,哦,對了,他還有囑咐不要讓你中暑。不過,看樣子,殿下對自己的照顧還是蠻好的,我每天需要洗的衣服少了很多呢。嘻嘻。”
棨雲穿著涼快的背心,需要洗的衣服不少才怪呢。不過,他這樣的確少了幾分皇子的威嚴。
“阿文,你這樣被彆人看到會嫁不出去。”
“殿下說過,他希望和他說話的人能平視他的眼睛,而非一味卑躬屈膝。”
棨雲跳下城牆的矮牆,取過了修文手裡的被子。“真乖啊,阿文。”
“是殿下的善良博得了阿文的善良,以心易心,是殿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