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出身世家,祖上出過三任宰相,族裡現在出仕的更是有十幾位。
能跟著這樣的人做事,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神情激動地說起周放的情況。
等三人走後,地上的灰衣人動了。
“你倒是聰明。”林知夏如是道。
灰衣人就暈了一會,江成說的話,他聽去了大半。
他手撐地坐起身,擦去嘴角的那一絲血跡,眼睛閃過一抹得意。
“把人都支走,你心虛啊!”
林知夏眸光一亮,俯身拎起灰衣人的衣領,俯視著對方。
“看來你知道得不少。”
看來真的有人在查她。
灰衣人反應過來,看了看四周探頭探腦的行人。
“殺人啦!官府亂抓人啦!我什麼都沒做,好好地走在路上,你憑什麼抓我!我要上告,我要報官。”
灰衣人反咬一口,嘴上喊冤,眼裡卻是帶著挑釁之色。
“行,你說你冤枉,那就跟我回衙門做個筆錄,把你的具體情況交待一下。”
去了衙門,就得報身份戶籍。
灰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懼色,一路上都在思索著怎麼和對方周旋。
卻不想,林知夏沒有提審他的意思,直接把他關進了地牢。
彼時江成正帶著人在任府問話,簽押房無人。
林知夏憑借著過目不忘的優勢,將那枚銅牌繪製下來,拿著圖去了驗屍所。
驗屍所內,隻有醫官廳有淡淡燭光傳出,屋裡的兩人正在喝酒閒聊。
林知夏敲開門。
桌上放著一碟花生米,兩個酒杯,一壺酒。
酒味辛辣刺鼻,一聞就不是什麼好酒。
林知夏拿出圖紙。
“哪來的?”
“今天我被人跟蹤了,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
樊老麵色微變,燭火下他的雙眼陡然深沉。
“你想問什麼?”
“我聽說這東西隻有文思院能做,據我所知,文思院隸屬少府監,專為皇室打造各類器具,像這種私人的銅牌,怕是沒幾個人能有。
我剛來汴京,對朝中局勢還是一片懵懂,煩請先生為我解憂。”
樊老想到了那七具無頭屍體,射殺他們的弓箭也是軍器。
“那人呢?”
“關在地牢。”
“我要是你,我就會換個地方。”
樊老說著,把圖紙遞了回來。
“這事你去問老孟,我幫不了你。”
說完,把林知夏往後一推,關上了醫官室的門。
大廳裡,還擺著熊耳山發現的那兩個白骨。
其餘五具屍體被移到冰窖了。
林知夏看著那兩具白骨半晌,去了地牢。
此時,內城景龍門東街,緊鄰皇家園林的蔡府。
蔡汴剛摔了一套價值不菲的琉璃玉盞。
“被江成發現了?”
“是,人被帶到開封府衙了。”
“審了嗎?”
“審了,但是他什麼都沒說。”
“算他識趣,儘快找人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