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瞪大眼睛,無話可說。
林知夏說的細節,他或許看到了,但沒有意識那有什麼問題。
“我之前說過,三名女死者下體都沒有受到侵害,說明凶手那個方麵是能被滿足的。
如果我們把薛永良列為嫌疑人,以他妻子這個情況,肯定是滿足不了他的。”
宋大想到那張麵如死灰的臉,要換了他,看見那張臉就沒興致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查。”
林知夏滿意地點頭:“去吧。”
江成走過來:“認識林大人這麼久,好像隻見你對我黑過臉。”
林知夏沒接話茬。
“以後宋大歸我,羅青歸你。”
這兩人都是衙門的捕頭,羅青年輕,心思活絡,心思不怎麼在案子上。
而宋大就穩重的多,很多時候都是默默做事。
“兩個都給你。”江成大方的揮揮手。
跟在後麵的羅青嘴巴剛咧開又收回去了。
剛剛在碼頭的時候,林知夏故意讓柳晴驚叫出聲,就是在試探薛永良,想引蛇出洞。
所以,回去後,她故意把柳晴安排在悅來客棧,並讓人把消息透露給崔府。
等著崔府上門要鬨,把柳晴活著一事傳揚出去。
這樣凶手也會知道,柳晴在悅來客棧。
“這把匕首你拿著,我就在隔壁,有任何異常你立馬叫我。”
楊媽媽有些擔心:“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的,這周圍我安排了巡軍,現在整個客棧的住客都是衙門的人。”
安頓好柳晴後,林知夏來到旁邊的廂房。
江成一直跟著,看她這架勢,竟是不打算回府衙了。
路上,他提過倒賣軍器一事,但林知夏避而不答。
江成抱臂斜倚在房柱上,目光掠過林知夏低垂的睫毛。
昨日她在孟大人麵前說“你保大勢,我保小家“時的灼灼目光,與此刻避開軍器案的謹慎形成微妙對比。
這不像那個敢在公堂痛打崔府家丁的林知夏。
“你怕了?”
林知夏抬眼:“我怕什麼?”
“你害怕牽扯進......”江成看了看旁邊,湊到林知夏跟前,盯著她的眼睛,“軍器倒賣一案,你躲的倒是快。”
林知夏轉過頭:“我沒有,一切聽從孟大人安排。”
江成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佩刀上的夔紋,昨日被她拍過的手背似乎還殘留著溫度。
當時他以為找到了同類,那種不計後果也要撕開黑暗的同類。
可當真正觸及這種案子時,她竟像其他官員般權衡起利弊。
這種認知落差讓他胸口發悶,仿佛看到雪地裡燃起的火把突然自行熄滅。
“你嘴上說的正義凜然,其實就是不想碰這兩個案子,怕影響未來的升遷之路。”
江成聲音裡,多了絲冷意。
林知夏沉默半晌,忽然轉頭,清亮的眼睛裡有一絲堅定:“我沒有你那樣的底氣,我做事必須考慮後果。”
她有必須要做的事,她不能讓父母帶著悔恨遺憾終老,她必須找到哥哥。
所以,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