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芽把肉切成片，用蒜苗和辣椒一起炒，又清炒了一盤油菜，在屋後麵割了一把韭菜做了一個韭菜炒雞蛋。
她知道懷之喜歡吃米飯，把家裡給小天留著熬粥的大米給蒸了。
她想讓男人回家吃飽飯。
讀書本來就是費腦子的活兒，更何況他還抽空在掙錢。
想到這些陳春芽給他盛飯的時候又往下壓了壓。
季懷之收拾完看到這一桌子菜肚子也開始叫了：“還是家裡的飯菜香。”
陳春芽聽到他的話眼睛都笑眯了：“快吃吧，你早該餓了。”
季小天吃飯慢，季懷之看到她給孩子喂飯自己主動去洗了碗，這動作看得陳春芽很驚訝。
“你放這兒，一會兒我來。”
季懷之想到原主的性子說道：“春芽，你不用跟我爭，這一年我沒回來辛苦你了。”
“以前我驕傲、不可一世，總覺得自己困在了這片小天地。對你和爸媽都不是很好，總覺得你們高攀了我。”
“可真當我出去以後我才發現我以前錯得有多離譜。”季懷之冷笑：“我現在才明白誰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陳春芽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酸酸的。
他肯定是在外麵受了傷，不然不會說這些。
想到他走之前說過會回父母家，但信裡還有回來後一句都沒提過，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懷之，不管發生什麼你永遠是我丈夫，永遠是小天的父親。”
陳春芽走過去抱住他。
感受到身後的觸感季懷之愣了一下：“對不起，春芽。”
“你很好懷之，真的。”
季小天悶悶的看著父母，轉頭端起自己的小碗使勁兒往嘴裡塞。
晚上睡覺的時候季懷之其實有些緊張，春芽則是因為兩人這麼久沒見有些羞澀。
結果沒想到正當二人的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季小天抱著自己的稻穀殼枕頭進來了，還必須要睡到兩人中間。
看他賴皮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無可奈何。
夜裡拉點燈前季懷之回頭看了一眼春芽，柔和的黃燈下顯她寧靜又令人安心。
~
第二天一早，春芽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男人的身影了，季小天睡得四仰八叉。
披著頭發出門發現季懷之已經在院子裡乾活了。
看著邊上的一堆柴和水缸裡的水，春芽心裡就跟裹了蜜一樣。
臨近中午收拾東西去老宅的時候還在哼歌：
“雄鷹展翅飛”
“哪怕風雨驟”
“革命重擔挑肩上”
“黨的教導記心頭”
抬頭看到季懷之用帶著笑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笑臉一紅：“該走了，早點過去。”
現在土地被按人頭分到各農戶家裡，農民不再像以前那樣集體統一上工，可以自主安排勞動時間和生產計劃。
季懷之回來家裡肯定要一起吃個飯。
隻是陳春生夫妻兩人還在上班，晚上再吃團圓飯。
“哎喲，看這是誰來了？懷之回到大城市後這身上的氣質真是越來越好了。”張盼弟熟絡的打招呼。
季懷之勾唇：“是嗎？以前大嫂不是說我身上這氣質是窮酸病氣嗎？說以後走路都要躲著我走。”
記憶裡這大嫂一直跟自己媳婦兒不對付，自己也不想給她太好的臉色讓她順杆子往上爬。
張盼弟聽到尷尬的笑笑：“你記錯了，大嫂咋是那麼勢利眼的人？”
看到他手裡這麼多東西眼睛都亮了。
“來就來提這麼多東西，我幫你拿。”她想著直接拿到自己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