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得緩慢平穩，就是為了他能睡舒服一點。
到地方以後陳明龍站在不遠處等著。
季懷之有些睡眼朦朧，拿著外套下了車，接過小許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抬手擋住頭頂的太陽：“困。”
陳明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長高了這麼多，都快趕上我了。”
“快了，按照這趨勢，我覺得我應該能比你高一點。”季懷之說話也不客氣，這麼久沒見也沒有太生疏。
畢竟之前就不是很熟。
“馬上就開飯了，我讓食堂做了小炒，一會兒一起去吃飯，還有領導也在。”
“成。”
幾人邊走邊說話，馮軍出來的時候見到愣了一下。
看著那個高瘦的身影歎了歎氣。
“老馮，站著乾嘛呢？”
“我去看看我徒弟。”馮軍手上還拿著飯盒。
“一翔現在怎麼樣了？”
馮軍：“醫生說現在還聽不見，要看恢複的怎麼樣，不過以後肯定不能衝前鋒了。”
“沒事兒，轉到幕後也安全一些，人的身體說不準，興許恢複得好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男人安慰他。
胡一翔在出任務的時候被炸傷了，耳朵現在聽不見還在醫院。
當時馮軍對他說的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但沒想到任務成功了，胡一翔的人生也扭轉了。
“如果能恢複那就再好不過了。”
馮軍的語氣有些低落。
胡一翔出事以後，他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了。
他跟了自己這麼長時間，還這麼年輕，仕途才剛剛開始就終止了。
“行了，彆想這些了，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男人歎氣：“對了。”
“一會兒從醫院回來要去食堂吃飯吧？”
馮軍想到剛剛那個背影搖了搖頭：“一翔有些想不開，我在那兒陪陪他。”
男人這才想起他們之間還有些淵源。
尷尬的笑笑借口離開。
馮軍到醫院的時候胡一翔很想跟醫生溝通，他大著嗓門問醫生自己以後還能不能聽見，看著醫生的唇語。
胡一翔的肩膀低了下去。
馮軍在病房門口心裡不是滋味兒。
他其實都不知道怎麼麵對自己這個徒弟。
~
現在還早，陳明龍先帶季懷之去辦公室坐了一會兒。
“這次你能休息一個月，有什麼想法？”陳明龍給他接了一杯水。
季懷之接過水杯，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想回去看看，我嫂子應該已經生了。”
陳明龍垂眸：“這個我做不了主。”
“那你問我？”
陳明龍：“不過我可以幫你申請，但是你要收起你危險的心思，你現在相當於就是一個黑戶，隻要你出去彆人就會發現你身份有問題。”
“不要想著自己偷偷逃跑。”
季懷之：“這麼不信任我？”
陳明龍的目光無奈：“聽說你在裡麵沒少乾壞事兒，炸了一個實驗室不說，還剪了主任的胡子？”
“我覺得你乾得出來逃跑的事。”
“那你好好勸勸他們，還不如帶著我回去看看，這樣就不會有其他的事兒。”
陳明龍看到過他的資料，想回去看看情有可原。
“我可以讓人找來你哥嫂近期的照片。”
“照片我要，我也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