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在季懷之的脖子上，簡單行了禮，沈枝意行禮後也看向季懷之腦袋上的女兒。
“免禮，出門在外不必拘束。”
“陛下這是出來逛逛？”季懷之看著皇帝身後的侍衛，沒有一隻手是空著的。
“閒來無事，出來逛逛。”皇帝指著後麵的東西：“這都是給安順縣主的禮物。”
舒陽看著陌生人也不認生，高興的拍了拍手後還想伸手讓皇帝抱。
皇帝覺得有意思接過：“這舒陽居然不怕朕？”
季懷之好笑：“為什麼怕你？你給她買這麼多東西估計把你當財神爺了。”
沈枝意是有些拘謹的。
她總覺得季懷之對皇帝的態度太隨意了一些。
“一會兒就要吃晚膳了，吃完再回去？”
皇帝本來心中一片煩悶，看季懷之這樣的態度反而輕鬆了許多：“朕也有此意。”
蘇公公倒是想勸，陛下吃的東西可隨意不得。
想說什麼皇帝一個眼神就讓他閉了嘴。
季懷之看沈枝意緊張的樣子說道：“不要拘謹，就當家裡來了一個朋友，晚上也讓他嘗嘗我們家廚師的手藝。”
皇帝聽見了後眼中泛起笑意：“我怎麼記得你們家的廚師好似是之前向我討要的？”
“現在可不一樣了，你一會兒嘗嘗就知道了。”季懷之把孩子抱過來。
皇帝看他那麼護著自己女兒的樣子覺得無奈：“朕還沒見過你這麼疼女兒的。”
“以後等她長大要是嫁人可怎麼辦？”
“這個時代女子本就不易，嫁人對她並無半點好處，出嫁從夫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季懷之看著女兒臉上洋溢著爛漫的笑，心裡又軟了些。
“若是她願意，我會支持她想做的任何事。”
“也不想她在深宅大院裡，被封建禮教摧殘，了卻此生。”
沈枝意看著他，眼裡有不解，有迷茫，似乎沒想到他的口中會講出這種話。
皇帝聽到他的話心中也有驚訝，不可置信。
屬實大膽。
似乎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人會有這種想法，這不會被世俗允許的。
但他偏偏就說出來了，眼裡還那麼認真。
“季兄，朕發現你這人，跟那些迂腐書生一點都不一樣。”
皇帝看著他不知道怎麼說：“你這種思想，世間少有。”
“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且不倫不類。”
沉思了一下後又道：“聽到你的話，朕突然覺得這世世代代的傳下來的東西。”
“好像不對。”
皇帝也有些迷茫。
吃過飯後皇帝坐上馬車回宮，季懷之一家三口站在門前目送他。
看著他們皇帝內心突然覺得很空虛。
舒陽在他放下簾子的前招了招手。
看著她可愛伶俐的模樣，腦海中響起季懷之的話：
【這個時代女子本就不易，嫁人對她並無半點好處，出嫁從夫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若是她願意，我會支持她想做的任何事。】
【也不想她在深宅大院裡，被封建禮教摧殘，了卻此生。】
朕的女兒生來就是國家聯姻的工具，她的婚姻要為國家的利益考量，從她生下來開始身上就有和親的使命。
皇帝的腦中思緒萬千。
回宮後沒有馬上就寢，而是一個人去了二公主的宮中站了一會兒。
季懷之啊季懷之。
你的話真是讓朕好惱啊。
突然有些羨慕季懷之，從大牢出來時，心中的那塊石頭也突然消散。
丞相說的話，不對。
（完）
【無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