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青山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
“我不動手的前提是他們不找事,他們既然要找事。”
“那就摁死。”季懷之放下白子。
棋盤上白子突然又多了一條生路。
注意到他的下法萬安道長笑了:“死路也是生路。”
“這盤棋沒有必要繼續了,你下去吧。”
季懷之起身拱手:“是。”
剛走到門口時萬安道長叫住他:“懷之。”
季懷之回頭,眼裡流露出疑惑。
“罷了,下去吧。”
季懷之的眼裡沒有其他情緒,點頭後就開門出去。
萬安道長低頭看向這盤棋歎氣:“以前你是最討厭與我下棋的。”
“倒是不知你的棋藝何時這麼好了。”
~
季青山回到季家後,讓下人準備了一些東西送去暗室。
昏暗的暗室隻點了燭火。
季青山穿著褂子,眼前的桌上擺了一碗水、桃木劍、蓍草和羅盤,還有一些季懷鳴的私人物品。
前方有兩個被鐵鏈纏住的牌位,上麵寫著季堯和季懷媛的名字。
如果季懷之在的話,就會覺得這個陣法很熟悉。
季青山先焚香,再食指和中指並攏,掌心劃了一道傷口。
血液滴在水裡。
嘴裡念著口訣開始做法。
等結束後,桌上的東西早已淩亂不堪。
出暗室後下人拿著電話等著:“夫人的電話。”
季青山接起:“喂。”
“青山,醫生說懷鳴的情況需要做二次移植手術,為什麼?”白雲在電話那頭哭泣:“懷媛的心臟不是給他了嗎?”
“為什麼不可以?”
“而且二次手術難度會很大,可能還有其他的並發症,為什麼會這樣?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算過了,隻有懷之的心臟可以讓他活下去。”
聽到季青山的話,對麵的哭聲更大了。
“一開始就是他說媛媛的心臟可以,他就是故意的,明明媛媛的心臟不行。”
“他就是故意的!”
季青山當然明白他是故意的。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們都算出來懷媛也是懷鳴的生機。
實際,隻有他的才可以。
“我的媛媛,他害了我的媛媛,還讓懷鳴遭了這麼大的罪。”
“如果不是他媛媛也不會死!”
季青山不想聽她大哭,本來心裡就煩,聽到她的哭聲更是惱火。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得先讓你兒子活下去!”
“人已經死了,得給活著的人想辦法!“
白雲揪著頭發崩潰:“季青山,我好累啊,為什麼我的孩子要遭受這些?”
“季懷之活不過28歲,我的懷鳴心臟有問題,我唯一健康的女兒現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