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王國,無憂宮,宮殿內,快樂王子,瑪琳公主,熊公主以及眾多活下來的將領們,望著牆壁上的地圖,默然無語。
“歌德王國的軍隊,手腳完好,還能繼續作戰的士兵,隻剩下千人數目。”
“在這次戰爭中,紗笛王國的士兵,損失亦是超過半數。”
“貝爾王國還可以作戰者,已經無法達到千人……”
一場戰鬥勝利了,但所有人都明白,戰爭,可能才是一個開始。
因為斯瑞王國,雖然輸掉了這一場戰鬥,但數十萬士兵的死亡,卻無法讓這個已經魔化的國家崩潰!
“我們如果打過去,能否有毀滅斯瑞王國的機會?”
瑪琳公主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不可能!”
但很快,一個將領就麵色難看地說道,“他們的王國的士兵總數,到達百萬——那些昏頭了的老人、小孩或是女人,都被那些家夥改造成了士兵。
我得到的信報中,這一次我們所交手的,甚至還不是他們的主力!”
“而且,斯瑞王國的那一位王子,還沒有出手,如果是他帶隊……”
又有一個將領說道,他來自另一個曾經被威瑟王國征服的國家。
而關於斯瑞王子,在坐的大部分人,都聽說過他的傳言。
那是一個孤身一人,就能在數秒內屠殺一整支軍隊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而未知,就是最恐怖的。
漫長的沉默,在大廳中環繞,雖然贏得了一場戰鬥,但籠罩在心頭的陰雲,卻更加可怖。
“我們,有機會贏嗎?”
“如果斯瑞王國,再將下一支軍隊派來,我們還有與之對抗的資格嗎?”
“還有那一隻獵犬……”
隨著將領的分析,晦暗的氛圍,愈加沉重,溫度,仿佛在此刻下降到了冰點。
這場戰鬥雖然贏了,但大部分普通人的將領,都不理解是怎樣勝利的。
無論是歌德王國的骸骨巨人,斯瑞王國千米之高的獵犬,亦或是那莫名死去的大半斯瑞人——已經遠遠顛覆了他們的常識。
悲哀的氛圍,讓所有人的心滑落低穀。
“我們,要不遷移國度吧?逃離這裡——”
所有人張大眼睛,看向說話者,好幾個人眼中閃過怒意,抬起手,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很多人的理智,都在同意著這個觀點。
“趁著斯瑞人的主力,還被困在星落城的時候……”
……
在城池的上方,蕾克和魄羅望著遠處的平原,不少士兵,民夫,從戰場的方向走來,他們運送著從斯瑞士兵身上脫下來的盔甲和兵器。
但那些斯瑞士兵隨身攜帶的“聖水”,卻無法使用。
那些所謂的“聖水”可能攜帶著魔鬼的詛咒,治愈,是有代價的。
“這一回,藍胡子終於死了,但是我們贏得好險。”
魄羅在手中,撥弄著打火匣。
這是一件特殊的魔法道具,魄羅眼裡的魔光,剖析著打火匣內複雜的魔法紋路。
“還好,沒讓第三隻獵犬發揮出它真正的力量。”
魄羅伸出爪子,從打火匣表麵拖出一絲陰影,這一縷陰影,來自打火匣的上一個主人弗爾。
“魄羅,你能用這個打火匣嗎?如果那天的獵犬,在我們這一邊的話……”
“還不行,這打火匣,並非隨意就可以使用的。”
魄羅搖了搖頭,“魔法,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門檻的,魔法道具的是使用者也同樣如此。”
一邊說著,魄羅抬起爪子,拍在蕾克的肩膀上。
四周環境一黯,身形下沉,進入了魄羅臨時製造出的影界之中,弗爾的陰影,在空中飛速擴張。
一些光點,從影子中逸散出來,勾勒出細微陣紋——正是心靈構造陣。
魄羅觸碰陰影上的陣紋,眼前恍惚,出現弗爾的經曆。
一個酒館,弗爾左擁右抱,三四個女人衣衫不整,靠在他的懷中,四周,還有不少人向著他舉起手中的酒杯,高聲誇讚、奉承著。
“今天的酒水,都由我,由我買單——從我的,從我的口袋中——”
弗爾的聲音,因為醉酒,顯得有些恍惚。
但就在這時,酒館的服務者,卻將手從弗爾的衣兜中取出來,空空如也。
“先生,今天您的口袋中沒有錢啊?”
此話一出,四周那些奉承的話瞬間消失了,懷中的女人,四周喝酒的男人眼中變冷,四散而去,場景推移。
弗爾被扔在了冰冷的地上。
“錢,我的錢,怎麼這麼快就——光了,我需要搞到更多的,更多的錢,到時候,那些人還是隻能跪下舔我的腳!”
弗爾罵罵咧咧地,但寒冷和饑餓,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習慣了奢靡的生活,讓他更加無法忍受這樣窮困的痛苦,而酒色掏空的身體,讓他連雇傭兵,都無法乾得更好。
就在即將餓死的間隙,麵前出現了一個衣著華貴的人,他的瞳孔,是奇怪的深紅色。
這個古怪的人笑著,伸出了一隻手,上麵有一張契約:
“簽下他,我就給你無儘的財富,強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力量!”
嘿,我現在一無所有,還有什麼能被圖謀的呢?
有錢,還有力量?
這麼好的事情,誰會拒絕呢?
弗爾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簽下了那張契約。
“順著這條路,向遠方走,你會遇到一個巫婆,跟隨那巫婆的指示,下到洞窟去取得打火匣,再殺死那個巫婆。”
“再之後,你會獲得數不清的錢財,無人能敵的力量!”
畫麵推移,弗爾將長劍,從巫婆的胸口拔出來,地麵上,那個巫婆眼中,閃爍著難以理解的神情:
“我已經給了你那麼多財富,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還要殺死我,奪走打火匣?”
“為什麼?我……”
弗爾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窘迫,但很快,他就惱羞成怒地說道,“你肯定是一個邪惡的巫婆,那些錢,還有著打火匣,肯定是你作惡所得,不如給我,給予我這樣的英雄!”
倒在地上的巫婆眼裡,流露出一絲諷刺。
但很快,她就被弗爾揮砍下的第二劍、第三劍、第四砍成一片肉泥!
“聽說今天城裡有一家人的錢,一夜之間全部被偷走,那人絕望得自殺了!”
酒館中,弗爾麵前得見一個漢子高聲談論著一些流言。
“管那麼多乾什麼?今天我請客,彆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弗爾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他灑出一把錢幣,看著四周的人們,高興地爬伏在自己腳下撿拾,終於笑了起來。
“放開我,你是誰——我,我怎麼在這裡,不要過來,我父親會殺了你的——”
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哭泣著,掙紮著,但一隻獵犬,壓住了女孩的手腳。
弗爾慢慢走上前去,有些不滿地壞笑著:
“你父親?就是國王,也殺不掉我。”
“現在,我是整個世界最強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場景再度黑暗,弗爾的身上,穿上了華貴的長袍,一隻獵犬,叼來金幣,放在了弗爾的腳下。
酒館中,所有的人都向他敬酒,無論是男人、女人,都奉承著弗爾。
所有人的言辭,都極儘華麗。
但就在這時,酒館的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進來,雙眼緊盯著弗爾,她的手中,拿著一隻細長的獸骨。
酒館中很亂,但在這女人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啞巴:
“燈影女巫已經許諾了你金錢,你為何還要殺死她,奪走打火匣?那東西本不屬於你!”
而弗爾卻惱羞成怒,抬手指著女人大聲喝道:
“你這女人,在胡言亂語什麼?殺了她!”
下一刻,酒館中的人們都站了起來,因為弗爾所給予的錢財,他們向著那女人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