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西方女巫發出一聲慘叫,斷掉的雙手,沒有一絲血液流出。
就像兩片沉重的朽木,掉落在地上。“你們是誰?!竟敢,竟敢這樣傷到我——你完蛋了!”
西方女巫怒氣衝衝地說道,身體開始像她的召喚物一樣,化為一片灰色的黑煙,想要用魔法逃離這裡。
但下一刻,蕾克另一隻手就抬了起來。
手中的水囊,潑出一片水,潑灑在了西方女巫的身上——
那女巫躲閃不及,被水潑到大半的身體上。
那些想要飛離的黑煙,瞬間被吸收回了身體內,但被水潑到的地方,軀體開始萎縮、融化——像一團化掉的焦。
“等一下,蕾克,沒有找到奧茲使者說的,那個女孩,多蘿西的位置。”
就在蕾克抬起水囊和星殺劍,準備將麵前這個女巫殺死的時候,瑪琳公主和蕾克,從另一邊殘破牆壁的陰影下躍出來。
“沒有?她不在這裡嗎?”
蕾克帶著怒意,瞪著地麵上身體已經融化一半,但殘缺仍在哀嚎的西方女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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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殺劍的探測能力下,蕾克知道麵前這個女巫,殺死過無數無辜的人。
毫無疑問,與童話中一樣,這西方女巫,的確是一個惡貫滿意的家夥!
“看來,這家夥本來就沒想同意奧茲使者的交換!”
又過了一會,奧茲使者穿著氣,從高塔斷裂的樓梯處攀爬而來,一到房間內,他就將目光,放在了中央,那一片融化了一半的西方女巫身上:
“多蘿西在哪裡?”
奧茲使者陰沉著臉問道。
“不要傷害我,放了我,我就去把那女孩放出來,她被我藏到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哀嚎的間隙裡,西方女巫從嘴的夾縫中,吐出幾字,再次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下一刻,旁邊的瑪琳公主,就又傾斜水囊,將一股水流,潑在了西方女巫殘存身體的一部分上。
“滋滋滋……”
清涼的水,潑灑在西方女巫身上,就像是灑在石灰上一樣,傳出沸騰的聲響。
而西方女巫則再次發出一聲哀嚎。
“啊——停下來,快停下來!”
“回答問題,你殺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你應該為自己曾經做出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蕾克則半蹲下來,看著地麵上慘叫的女巫說道。
“這一次,你必須死,但你還能在死前,為自己的行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贖罪。”
“不要再妄想著活下來了,你已經騙過了我們一次,彆想再故技重施!”
“回答問題,還可以少受到一些痛苦和折磨。”
那女巫聽了,剛剛還詭笑著的臉,瞬間在痛苦和怨毒中扭曲起來,死死盯著蕾克。
但隨之,又變換成哀求之意:
“我這一次真的沒有騙你們,隻要放了我,我就不會傷害那個女孩,不再囚禁她——這次,我可以和你們簽訂契約……”
“不行,我一定會殺死你。”
蕾克湛藍的眼睛,盯著西方女巫,手中的星殺劍上,銳利的星屑仍然沒有消散。
西方女巫看著蕾克的雙眼,臉上的表情漸漸散去,變得就像是一片僵硬的樹皮。
她看出來,蕾克的話語中,沒有一絲回轉的餘地了。
“好吧,看來,第二次殺死我的人,又是一個女孩……嗬,女孩,不過這次,我沒有城堡什麼的留給你了。”
西方女巫的臉,在水流的作用下,五官也變得模糊起來,看不出什麼表情。
“快說,你將多蘿西帶到何處去了?!還有——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為什麼會……活著?!”
奧茲使者大步向前,他皺著眉毛,焦急得問道。
“奧茲,彆那麼著急,那女孩很聰明,不會讓我抓到第二次的!”
“那你為什麼……”
“但她離開奧茲國,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了,不是嗎?我還是拿到了一些東西的。”
西方女巫忽然指著自己下身,低笑了一聲。
她的下半身,連帶著衣服和皮肉一同在水中融化,在她不再試圖抵抗時,她的腿腳加快化作了一灘棕綠色的黏液。
唯一沒有融化的,是一隻銀色的鞋。
“真遺憾啊,和第一次一樣,我隻搶到了她一半的魔力,否則,就算你找來這麼厲害的幫手,也不可能傷到我分毫!”
聽到這些話,奧茲使者明顯鬆了一口氣。
“那你是為何活下來的?你明明已經死了……”
“死?哈哈,水是我的弱點,但你要明白,被水流衝垮的泥塑,也能再次被塑造回來,隻需要一雙充滿惡意的雙手——而魔鬼,顯然就是惡意的化身!”
“你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
西方女巫的聲音變得模糊,她的笑聲,開始帶上混亂的咕嚕聲,“奧茲,你已經離開奧茲國多久了?
我的意思就是——魔鬼已經先一步到了那裡,他們的惡意,將我從死亡中重新塑造成型!”
聽著西方女巫的話,奧茲使者的臉變得慘白。
而西方女巫的笑聲,也愈來愈瘋狂,她的軀體融化的速度,也陡然加快:
“哈哈,就是你的這個表情,那女孩當時的神色,和你一模一樣!
你很幸運,那女孩也很幸運,否則,你們會先在魔鬼的噬咬下毀滅——就像那隻獅子,你不知道,那女孩聽我講述那隻獅子的下場後,到底哭得有多慘!
真是讓人憐惜啊——哈哈哈哈!”
一邊說著,西方女巫猖狂的笑聲和聲音,終於開始飛速減小,她最後的殘軀,也變成一片棕櫚色的泥巴似的玩意。
蕾克將水囊中剩下的水也傾倒在了上麵,將那些混合物,也溶解在了水裡,像一灘肮臟的稀湯。
“他死了。”
魄羅盯著那灘稀湯,終於開口說道,蕾克也隨之送了一口氣。
奧茲使者的臉上,依然顯得有些白,但神色,已經很好地收斂了起來。
他走上前,從稀湯中取出那隻銀色的鞋,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乾,打開手提箱,小心地將銀鞋放入其中。
“謝謝你們的幫助。”
奧茲使者重新站起身來,向蕾克幾人輕輕鞠了一躬。
“不客氣。”
蕾克擺了擺手,眨眨眼看著使者,忽然問道,“不過,使者先生,我們需要給您換一個稱呼嗎?”
“稱呼?”
奧茲使者愣了一下,“我代表偉大的術士奧茲而來,是翡翠城的使者,你們就這樣稱呼我就可以,不用換……”
“真的嗎?隻是使者嗎?”
蕾克笑了笑,看著奧茲使者的小胡子,接著道,“而且我好像覺得,在紗笛王國,我好像也見過您。”
奧茲使者看著蕾克湛藍的眼睛,他好像看出了什麼東西,終於,還是送了一口氣: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抱歉。”
他一邊說著,站起身來,理了理有些臟亂的衣服,重新抬起頭,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抱歉,先前騙了你們,其實,我就是奧茲本人。”
“你真的是奧茲?”
蕾克驚奇地張大眼睛,一旁的瑪琳公主,則更是有些愕然,她難以置信地打量這麵前這個穿著綠色衣服的男人。
在剛剛的追逐中,奧茲身上的衣服,被烏鴉、狼或是廢墟,刮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氣。
他的形象,與曾經傳言中神秘強大的魔法師截然不同。
“對,我就是奧茲——如果世界上隻有一個奧茲國的話。”
奧茲攤了攤手,“而且,我隻是個普通人,能否幫我保守一下這個秘密?
畢竟,其他人若是知道了這一點,說不定就會再次喪失與魔鬼抗衡的信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