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又一次不知不覺睡著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對這種大腦未響應的感覺習慣了。
她甚至在放空狀態下思考了一下:
熬夜乾完一件事之後,需要睡個一整天來補充精力,這到底是一種提升效率還是浪費時間?
退役高中生經驗不夠多,還摸不準。
所以她默默扭頭,看向身邊,正在開車的雙手修長骨節分明,和把林警官破破舊舊的私人車都襯得高級了起來。
毫無疑問,是陸懸洲。
唐灼灼安心往椅背上靠了靠,透過後視鏡看到後排睡得東倒西歪的褚秀兒劉念,以及委委屈屈占據了一個角落的金長安,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她在看後排的時候,陸懸洲也注意到她醒了,輕輕投來一瞥。
唐灼灼注意到,就扭頭看他,緩緩冒出個問號:?
“陸哥,開車要看路。”
一車人的小命都在你手上呢!唐灼灼想著又緊張起來,“陸哥一晚上沒睡,現在算不算疲勞駕駛?要不在路邊停下,你也小睡一會?”
陸懸洲:“……”
陸懸洲收回視線,目視前方道路,真誠地感到奇怪,“上次你很害怕我。”
“哼哼。”
唐灼灼哼唧兩聲,沒放棄觀察陸懸洲,發現他眉宇間沒有過多的疲憊,還是那麼帥之後才放心。
然後才想起回答他的問題:“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陸懸洲:“……”
駕駛座上的俊美司機又瞥了眼副駕駛軟綿綿的鹹魚,露出一個溫和可親的微笑。
大概意思是:你開心就好。
唐灼灼吹了個無聲的口哨,視線飄到後視鏡看清晨的車流,又轉悠著看回陸懸洲,晨光照在她陸哥的臉上,整個人都顯得很貴——
真羨慕小卷毛。
她說的士彆三日當然也是真的,隻不過不是她進化了,而是她挑燈夜戰惡補社交廢話的時候,沒忘記讓她惡補缺漏的罪魁禍首,翻閱大量資料,自覺找到了答案:
有點像阿斯伯格患者的認知性公頃缺陷,又有點像反社會人格障礙。
但毫無疑問的,她陸哥意識到這點,並且憑借自己的智商和多年的自我訓練,給自己訓練出了社交模板,對外就是個特彆優秀的好大哥、好同事、好老師……
多完美的工具人啊!
陸懸洲如唐灼灼所願,專心開著車,忽聽一聲甜絲絲的‘陸哥’。
陸懸洲:?
就見身邊短發亂糟糟的少女揪著安全帶扭過身,眼含期盼地問:“你有沒有換個城市工作的打算呢?金長安要上大學了,據我所知你們爸媽也不常在海城住……就,有沒有想過呢?”
“……”
陸懸洲緩緩把車停在路邊,和唐灼灼認真對視了一會,把唐灼灼看得從期盼到目光遊移的心虛。
很好,他看懂了。
陸懸洲重新啟動車子,笑意溫和地回答:“我的工作人脈都在海城,換個城市得不償失,還是不換了。”
唐灼灼莫名腳趾摳地:“……”
喂,不要把中二病發作時說的話當著本人的麵重複啊!
她收回之前的評價。
小卷毛有這哥哥真是辛苦了:)
……
車子在唐灼灼的信息谘詢小工作室停下,丟下四個猶帶困意的祖國花朵,一秒都不帶停地絲滑離開。
是的,表麵十分遵守社會規則的陸哥還要去繼續上班。
鐵打的人啊!
唐灼灼感歎著,開門放人,褚秀兒和金長安旋風一樣卷進了唐灼灼簡陋的老破小商鋪,一個占據小床鋪一個占據小沙發,劉念猶豫了一會,有些拘謹地看向唐灼灼。
唐灼灼就把人拉到小床上坐下了。
短暫的安靜後,四人同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啊……”
真是安全又舒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