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老夫人牽著林宜書走遠了,杜辰蘭才開始教訓起自己兒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溫令扶著她的肩膀,一臉討好:“恰巧路過。”
“當真?”
“自然是真的。”
“那就好,你日後是要入仕途的,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大夫人話還沒說完,溫令一溜煙就跑得沒了蹤影。
她歎了口氣,一臉操心。
二夫人站在門口。
門外,是整整齊齊放著的幾十個大箱子。
兩個小廝正抬箱子,一不小心腳滑,箱子直接給摔開了。
她湊上前看了看,眼睛都看直了。
東珠寶釵,翠玉珠花,金絲簪子......
她又打開了幾個箱子。
金銀珠寶,真絲綢緞,樣樣都有。
怪不得說林宜書是帶著厚重身家來的溫府。
不單二夫人看愣了,就連身為上京皇商之女的四夫人都看愣了神。
她的嫁妝是幾位夫人當中最豐厚,都不及這些半分。
二夫人隨手拿了一枚精致的珠釵,愛不釋手。
李嬤嬤走了過來,她不動聲色的把珠釵拿了回來放進箱子:“勞煩二夫人了,老夫人還在海棠院候著,老奴要快些啟程了。”
說罷,她招呼著府中小廝將幾十個大箱子朝海棠院抬了過去。
裝模做樣。
二夫人心中冷嗤一聲。
這金銀珠寶進都進了溫家,哪裡還有出去的道理?
反正日後還不是有她一份。
吃過晚飯,老夫人才舍得鬆開林宜書的手。
等她回到海棠院的時候,素閒和清澹已經收拾妥當。
原本老夫人準備給她配些差使,她借口喜寧靜都給拒了。
素閒從手裡拿出一本劄記,緩緩攤開:“小姐,溫家的情況我都打聽好了。”
隻見劄記上清楚寫著溫家各房的情況。
素閒幽幽道:“溫老夫人膝下四子,長房是皇帝近臣,權傾朝野的右相,長子溫令更是上京這幫公子哥裡麵的翹楚,平日裡都是直接與宮裡的皇子往來的,學識過人,人脈遍布四方,聽說這上京想嫁給他的姑娘都可以排滿一條街。再就是二房,二房......”
“不必了。”林宜書抬手將劄記一合,揚唇一笑,“就選這位令表哥,合適。”
素閒有些擔心:“可是小姐,方才看大夫人似乎不太喜歡你與大公子往來。”
這一點,她當然明白。
如今她一孤女寄人籬下,雖借著老夫人得了個表小姐的身份,可那些人又怎會高看她?
可是......
“你不是說溫令是上京翹楚,人脈遍布四方,既如此為何不與他打好關係,借著他的人脈和權勢查清父親的死因。”
提到此,林宜書的眼光暗了下來。
從鄧家被滅門,再到大哥,母親,父親接連遭遇禍事。
這麼多意外頻發,她不相信會是偶然。
定要查出真相,報仇雪恨。
素閒又道:“小姐為何不直接找老夫人幫忙呢?”
這一點,林宜書當然也想過。
不過確實不合適。
她歎了口氣:“老夫人年事已高,知道這些事隻會讓她心神不寧。況且她雖對我有情誼,可若因大張旗鼓查案導致溫家被牽連,她始終是會怪我的。如今之際,唯有借著溫令攀上高枝查出真相,屆時離開溫家也不會連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