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捂著傷口,一把扯住一旁的草叢,卻摸到一個劄記。
他好奇的把劄記拿了起來,隻見裡麵赫然寫著溫家的大小事。
怪不得,她們主仆三人半夜跑出來到這十方亭。
好,好,好。
好的很。
原以為這“小表妹”同府中來的那些個姐姐妹妹大差不差,看來他還真是小看她了,這才是真正的“心機美人”。
溫令回到百草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睡眼惺忪的景文一看到他左肩的傷口,瞬間沒了睡意:“公子,你怎麼受傷了?”
他著急的把藥拿了出來處理傷口,可此時溫令坐在榻上一臉寒意。
這次又是誰惹著這位主了?
伺候溫令換了乾淨的衣服,他小心翼翼的想要開口。
可是溫令一個眼神,嚇得他瞬間就住嘴了。
磨蹭了一會兒,他想起上次少爺挺喜歡吃那兔子點心的,就把林宜書送的糕點端了過來。
“少爺這麼晚你肯定餓著了,正好下午林小姐送了些點心過來,你先吃點墊墊。”
想到自己這麼貼心,景文都不自覺笑了。
可他沒注意到溫令的臉越來越黑。
看著一排整整齊齊坐著的“小兔子”,甚至比上回還做的更可愛,溫令的臉黑的都快擰出水了。
他還真沒想到,這位無辜惹人憐的“書妹妹”竟然如此會偽裝。
哈哈哈…
突然間,他仰天長嘯,嚇得景文差點沒跌倒地上。
公子他又怎麼了?
看來今晚,注定無眠。
那日過後,林宜書一邊憂思手劄去處,一邊變著法的討好溫令。
可彆說見著他,就連他的聲音都沒聽到。
而溫令也窩在內院,不會友,也不見客。
景文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溫令。
自打他受傷落水回來後,老喜歡拿著劄記自言自語。
要麼就是突然哈哈哈大笑,要麼就是絮絮叨叨的罵人。
莫不是當真傷了腦子?
他實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公子,落水的時候您沒磕著頭吧?”
聽到此,溫令摸了摸他的頭,又想起結結實實挨的那一腳。
一時心中不快,又拿起林宜書送來的兔子點心絮絮叨叨念了起來。
景文一臉生無可戀,看來他終究是無法好好同他主子溝通了。
又過了幾日。
秦雲清和顧宛如來府中做客。
四夫人不知從哪弄了十枝精致的絹花,引的女眷聚集,花廳裡一下熱鬨起來。
這工藝往日裡都是宮裡的公主娘娘們才能戴的著的。到底出生上京皇商家,這等稀罕物件說拿來就拿來了。
可惜就是少了點。
溫家有四房,嫡出的閨女三個,再加上各房的親眷,上上下下差不多十幾個人,根本就不夠分。
絹花怎麼分,四夫人心裡有自己的盤算。
老夫人,各房的夫人,還有嫡出的閨女肯定是要分到的,算上自己的,一共八支。
還剩兩支,也不能浪費。
太傅千金秦雲清,尚書嫡女顧宛如。
這兩位可是今日的貴客,自然也不可怠慢。
至於林宜書,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雖然老夫人疼愛她,可她一則和溫家無血緣關係,二則身後又無背景仰仗。
這麼貴的絹花她可不願意送去打了水漂。
正好老夫人今日外出禮佛,也不需要顧及臉麵說些場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