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母疲憊地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加幽深。
“可是,我們幫不了方先生。”
溫小蓉急忙問道:“為什麼呀?”
江母看了看那間一直閉著房門的臥室,聲音蒼老無比。
“柔柔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走出來過,也沒見過任何人。”
三人愕然看向那間臥室,溫小蓉道:“不會吧?兩年多就一直呆在那麼個小屋子裡?”
江母眼眶微紅,“我也試過讓柔柔走出來,可、可每次她出來,都是為了,為了......”
三人明白了,江柔每次出那間臥室,大概都是為了自殺吧?
唐時月忽然道:“阿姨,我可以和江柔說幾句話嗎?”
江母一怔,見唐時月眸色清冷又柔和,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謝謝。”
唐時月起身走到那間臥室前,隔著門,對裡麵說道:
“江柔,你好,我叫唐時月。”
臥室裡沒什麼反應,唐時月繼續說道:
“其實,我們倆的經曆很像,我一出生我母親就去世了,從小到大,沒人喜歡我,就算我差點被打死,也沒人幫我。”
“我也絕望過,有時甚至比你現在還絕望。”
“好在,有一次,我遇到了一束光,他治愈我,照亮我,讓我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相信有一天,你也能遇到治愈你的那一道光。”
“不要放棄,加油!”
唐時月說完,便對江母道:“阿姨,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江母送三人到門口,擦了擦眼角,“唐小姐,謝謝,謝謝你。”
唐時月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幫江柔。”
目送三人下了樓,江母回到屋子,忽然發現椅子上放了一張銀行卡。
唐時月三人走出居民樓,溫小蓉忍不住問道:
“時月姐,咱們大老遠趕來,你真不打算再勸勸?”
畢竟唐時月為了找江柔幫出麵方城澄清,自降身價接了一個二線品牌的小活動,又從京都千裡迢迢來到敦皇。
再從敦皇坐車來到七裡鎮。
肚子上贅肉都給她坐出來了,結果連正主的麵兒都沒見到。
這也太虧了!
唐時月淡淡地道:“她是無辜的。”
三人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小樓裡,一間臥室的窗簾被拉起一角,一張蒼白的臉出現。
瘦弱的女生躲在窗簾的縫隙後,緊緊盯著唐時月的背影。
那灰暗的雙眸中流出淚水。
“對不起,沒人能治愈我了......”
江城。
青山錄音棚。
方城今天練習結束的有些晚,因為袁青山對他的要求越來越高,或者說,袁老師對這首“治愈”主題的歌曲期望很大。
就像此刻,當方城又唱完一遍走出錄音室,袁玉琴再次聽的雙目通紅。
這首歌和淒婉悲壯的《赤伶》不同,並沒有那麼壯懷激烈的表達,聽起來清清淡淡,溫溫柔柔。
卻莫名有種讓人抬頭仰望星空,堅定往前走的力量。
看著身姿挺立,淡然自若的方城,袁玉琴心酸又心動。
“方大哥真厲害,這才是真正的......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