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阮尤尤上樓了來著,怎麼……
沒聽說她有茶館的兼職啊!可是話說回來,她除了來茶館兼職,還能做什麼?
邢宇著急探究答案,起身朝著二樓而去。
在樓梯口被保安攔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這是VP區域,普通客人不得入內。”
“我不是普通客人,我爺爺在裡麵。”邢宇伸長脖子朝裡看著。
保安嘴角多了抹嘲諷,“你爺爺在這為什麼不帶你一起,你是他親孫子嗎?”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邢宇拔高語調想要訓斥對方,想到老爺子極有可能聽到,又泄下氣來。
“你幫我叫阮尤尤,就是那會兒上樓那女的,紮著丸子頭,眼睛大大的,皮膚很白的那個。”邢宇想了想補充,“她應該是是來這做兼職的。”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兼職工,麻煩下去。”
“怎麼可可能沒有,我明明看到……”
“麻煩您離開。”保安衝著他舉了舉電棍。
邢宇小聲嗶嗶著下樓去。
不甘心的同時產生了豐富的聯想。
阮尤尤最近性情大變,尤其是今天,竟然有豪車接送,還能來到這樣高大上的場合……
種種跡象表明,她變心的可能性很大。
這是榜上大款了?
這個發現讓邢宇整個人都不好了。
二樓雅間,犀象居。
邢義德枯瘦的手指捏起墨玉棋子,在榧木棋盤上叩出清越聲響。
第三十七手小飛守角,白棋立刻在三三位打入,他眉心微蹙,眼前女孩的棋路帶著她身上特有的銳利。
“阮姑娘這三三定式用得刁鑽。”老人將紫砂壺傾斜四十五度,琥珀色茶湯在青瓷杯中泛起漣漪,“昭和年間,這可是要被師傅打手板的。”
阮尤尤撚著雲子輕笑,“邢老,您看這手二間高夾如何?”
白棋淩空鎮在星位,黑棋大龍頓時陷入重圍。窗外竹影掃過棋盤,十九路經緯間殺氣驟起。
老人突然在七之十四路尖衝,阮尤尤執棋的手懸在半空。
這個看似平常的招法,竟將右下角的劫爭價值放大了三倍有餘。
檀香燃到第三寸時,女孩終於落子消劫,黑棋趁機在中腹連壓四手,厚勢如墨雲壓城。
收完最後一個單官,阮尤尤數著目數的手微微發抖。黑棋186子,恰好多出四分之三目。
邢義德撫過棋盤上星位刻痕:“當年吳清源大師與木穀實爭棋,也是這般半目定乾坤。”
邢義德明顯感覺到,眼前的小姑娘棋藝精進,而且氣勢上比往常強了不少,“最近生活還算如意?”
“還好,人生是解決一個又一個問題的過程,我喜歡挑戰。”阮尤尤俏皮回答。
邢義德更加喜歡這個小丫頭了。他子孫眾多,如果讓阮尤尤成為自己的孫媳婦,那該多好。
但是想到他跟阮尤尤承諾好的,隻下棋不去打探彼此的生活,又放棄了。
“擇日不如撞日。怎麼樣,要不要給我老頭子點麵子,一塊去吃個飯?”
“謝謝邢老抬愛,我晚些還有一點事,就不麻煩了。”阮尤尤禮貌回絕。
“嗬嗬,那好吧。”邢義德覺得很遺憾。
隨後,兩人一同離開包間。
一樓大廳,邢宇遠遠看到邢義德和阮尤尤一同出了門,感覺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