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眉梢輕挑,心說這家夥嗅覺要不要這麼靈敏?
隨即目光移開,岔開了話題。
“這現場怎麼收拾?”
“不用收拾。”
“玩家離開的區域,遊戲的秩序會清理現場。”
馬玩家擦著眼鏡片上的血跡:“我們現在屬於主線任務內,所以玩家之間殘殺,可以歸於手術意外,不會觸犯遊戲規則。”
“估摸著,這些家夥死了。”
“婦產科那邊,蛇牛幾個生肖已經開始孕育,無縫銜接新的玩家進入副本了。”
虎玩家操控的哭喪詭,麵部表情突然有些失去管理。
他對馬玩家說道:“老馬,祈願時間快結束了,我該下線了,我離開後,哭喪詭會持續沉睡十分鐘。”
“按照計劃繼續推進。”
“龍那邊,我會盯著。”
“還有,那隻眼睛處理了……”
說完,哭喪詭毫無征兆垂落腦袋,半詭在地板上,呈現古怪的姿勢。
“什麼眼睛?”
紀言疑惑。
馬玩家沒回應,走向被擰斷脖子的蛇玩家身上,在其豐滿殘留餘溫的軀體上遊走,最後將一塊森白的眼球扣出來。
驚悚的是,那顆眼球還在栩栩如生地轉動!
“一顆監視全局的眼睛。”
馬玩家說完,將眼球捏碎,像爛掉荔枝肉般將乳白碎肉甩在一邊。
“這是龍的詭物。”
“【窺視詭眼】,這東西之前就見過了。”
紀言開口問:“窺視……可這些玩家不都是那家夥陣營的,還安插一個監視器的意義是?”
馬玩家沒有回答。
而是注視紀言。
紀言立即意識到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四個同樣是棋子?”
馬玩家甩著手掌的汙穢:“龍的祈願特權之一,能夠知曉所有生肖的祈願特權,但卻沒有將我跟虎的祈願特權全透露給他們。”
“因為信息差,導致他們慘死。”
“這點,可以看出龍留一手,從開始就把他們當作棋子。”
“如果他們真能將你的羊皮卷弄到手,自然皆大歡喜。”
“而如果失敗了,這枚連蛇玩家幾個都不知道,安插的【窺視眼球】就起到了作用。”
紀言挑眉:“什麼作用?”
馬玩家微微笑道:“探出你手中還沒打出來的底牌。”
“你三番兩次都能從他精心布置的局逃脫,甚至能反他一將,他不是白癡的話,肯定猜到你靠的不僅僅是兩張羊皮卷。”
“更何況這次,四個生肖加一個哭喪詭,都沒弄死你!”
馬玩家沒有點明那張所謂沒打出的牌。
但他肯定也跟虎玩家一樣,猜到是天賦。
【天賦】是所有玩家的最後底牌。
說是保命底牌不為過,等級越高,越不可能透露分毫給其他人。
除非你是D級那種,百分百窺視胖次、牛子增長十公分、牛子隨時隨地堅挺,等這些雷人,且可有可無的天賦,才毫不在意地告知彆人。
“龍那家夥,我打過交道。心思縝密,任何事都必須萬無一失,確保無後患。”
“他在分析你的天賦,觸發的條件、大致的作用等。”
馬玩家一邊說,一邊重新戴上眼鏡。
紀言麵色變化不定。
分析……
他能分析多少信息?
正常邏輯,龍玩家會猜自己的天賦是S級,SS級,但絕不會猜到F級這個沒出現過的Bu天賦。
紀言支開了話題,“接下來你們什麼計劃?”
“按照主線劇情繼續推進。”
“龍玩家在前麵等著我們呢。”
“現在他手裡的棋子都全部打完了,接下來,該到他親自來了。”
畢竟龍玩家很早之前,就已經攻略主線,現在卡在某個劇情,就等著紀言幾個交彙碰麵了。
紀言點點頭,轉身走向那邊的顧夢。
顧夢興趣泯然,她就像一個活得灑脫的女王,對其它任何事不感興趣。
“這次幫完你,咱們就兩清了,後麵你如何與我無關了。”
“算是償還上次,小小坑了一下你的債。”
顧夢語氣慢條斯理。
紀言很想說你現身過來,就掐死了一個蛇玩家,不算很大的忙吧?
但還是點頭說道:“謝了。”
“我幫你的可不止這些。”
仿佛能猜到紀言在想什麼,顧夢抬起纖細玉手,在空氣中輕招。
那被撕成兩半的畫紙,無風自動,飄落她掌心,重新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