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怎麼樣了？”
心神收回來，紀言開口問著，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寢室那條昏暗的通道。
“很遺憾，那老太婆還沒死。”
“她縫了兩件“好衣服”，房東那老頭子沒有驅趕她，可惜了……”
詭母親端起碗筷，盛了兩碗肉湯，端放桌上。
將額前幾縷發絲捋在耳邊，笑著對紀言說道：“兒子，坐下來吧，你好久沒喝過媽媽做的湯了。”
“下次吧，我回公寓還有重要事要做。”
紀言搖搖頭，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婉拒了詭母親的邀請。
新玩家還以為聽錯，不是，恩賜活動，這種純福利活動都不要？
詭母親也不在意，緩緩笑道：“聽說你去了家醫院工作。”
“而且表現還很不錯，當了主任醫生，我的兒子還真是優秀呢！”
“母親怎麼知道？”紀言麵露詫異。
停留這個副本的詭異，怎麼可能還能知曉其它副本的信息？
“許小姐說的啊。”
“她說你啊，在那家醫院深受病人愛戴，跟其它醫生相處十分融洽，還打成一片了！”
“說你要請假回一趟公寓，那些醫生還舍不得，抓著你不放，說醫院沒了你都不行。”
紀言：“……”
嘴角扯了扯，乾笑道：“確實“打”成一片。”
他心說當然舍不得，沒了他手裡的羊皮卷，羊和虎兩個醫生都得爆炸。
他倒是忘了，詭母親和許小姐之間是“好閨蜜”。
繼續閒聊兩句，紀言便退出了404房間。
“看著你哥哥這麼優秀，我突然發現二胎的你，似乎差很遠……”
目送紀言離開，詭母親重新看在新玩家身上，那眼神越看越嫌棄，仿佛作為小號的新玩家，似乎養廢了。
“叮！提示玩家，因未知原因你的【詭異母親】，對你產生了厭惡感，攻略進度減少10%。”
“？？？”
前程不敢插話，一味埋頭吃飯，生怕踩雷的新玩家，聽到這個遊戲提示，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
不是，我招誰惹誰了？
莫名其妙就沒了10%攻略進度！
真特麼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
走出404的紀言，轉身順著樓道往8樓奔去。
卻在七樓，瞧見了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
房東老爺子如往常那般，手裡捏著一疊公告，貼在每層樓的公告牆上，每日發布自由任務。
紀言卻不敢跟房東老爺子打招呼。
默不作聲，從他身後經過，繼續上樓。
房東老爺子也沒回頭，一邊貼著公告，一邊沙啞開口：“怎麼，跑回來見著老爺子我，都不願意打聲招呼？”
“我……”
紀言剛想說話，房東老爺子便打斷道：“你在那家醫院闖什麼禍，老頭子我不感興趣，但彆想著讓公寓幫你擋災。”
“半個小時後，自覺離開。”
“我一身生鏽的骨頭，不喜歡親自送客。”
紀言心說到底是副本bo，一眼就識穿了他身上的秘密。
禮貌微笑回應：“放心吧老爺子，我就是想家了。”
“你知道的，我這人最老實安分了。”
房東抬了下眼皮：“說這話你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躁的？”
紀言：“……”
彆過了房東老爺子，上至8樓，敲響了801的房門。
房門打開，開門的是兮兮，也就是之前天台上手撕親生父母的那個丫頭，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
“哥哥，又見麵了。”
“姐姐剛醒，說你會來。”
兮兮麵如冰霜，側開身子。
客廳裡，許芯如常躺在那張睡椅上，輕輕搖晃。
脫去詭護士身份的她，身穿一襲黑裙，恢複那張驚豔俏容。
跟在【亡靈醫院】裡，完全兩個畫風，判若兩人。
“許小姐，你果然也回來了。”
或許是血色紙人的存在，回到公寓，紀言就察覺到許芯也在公寓裡。
“院長殺了我在醫院的護士身份，自然就回來了。”
許芯語氣平淡，顯然對此早有預料。
從這裡紀言大概猜到，“自由PC”的設定，自己帶著【血色紙人】進入一個新副本，許小姐就能借助紙人，在該副本，創造一個PC身份。
但隻有一次性。
身份被殺死，就會回到原來的副本。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還有十分鐘不到，你就要被強製性送回【亡靈醫院】，那邊的炸彈可還沒解除。”
許芯斜睨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