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一死,寄宿的詭就又會回到那個教室,等到下一個倒黴蛋玩家……”
“在教室裡你也看到了,【方塊1】都能被那些監考官詭欺負、撕咬,基本上,這個副本的任何一隻詭,都能咬她兩口!”
劉聰明長話連篇,話嘮這點,倒是一點沒說錯。
在他口中,紀言手中【方塊1】仿佛一無是處。
也難怪【方塊詭教師】,會這麼嫌棄他。
在它眼裡,紀言應該算是班級最後排,負責看飲水機的黃毛差生吧……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紀言問。
“太清楚了,我上一個室友拿的就是【方塊1】,但他拿到彆的撲克牌後,立即就舍棄了。”
“還能舍棄?”
“當然能,玩家可以無限獲取撲克牌,每獲取一張,都可以保留或舍棄任意一張。”
“我那室友純大神,三天時間,就獲取了第二張撲克牌,舍棄【方塊1】這張雞肋牌後,短短兩周時間,就完成第一階段劇情,從【普通班】晉升【重點班】了。”
“我連他車尾燈都看不到……”
劉聰明滿眼都是羨慕。
紀言不在意這些。
他在想,(方塊1)血蠱詭會提示玩家注意危險,那在牆上寫下的“倒黴”“當心”,是指什麼危險?
紀言心想著,隨口問道:“那你手中【方塊2】是隻什麼鬼?”
聞言劉聰明,略帶不自然地一笑:“我這詭,肯定是比你那稍稍好一些。”
“畢竟不管怎麼樣,2都是大於1對吧?”
紀言自然察覺到這絲不自然,保留上一個副本的影響,他對謊言的味道尤為敏感,但並未揭穿。
“天快黑了,我們得抓緊腳步回到宿舍樓了。”
劉聰明看了眼天邊,拉著紀言加快腳步。
“哪隻眼看出天快黑了?”紀言瞥了眼萬裡晴空的天際。
劉聰明卻用一種心有餘悸的口吻回應:“這個副本,很多東西都不能信。”
“最不能信的,就是環境!”
“這片天其實……”
劉聰明想說些什麼,但似乎又因為害怕什麼,卡在了喉嚨。
他比劃著雙手:“我這樣比喻不知道你能不能懂。”
“我們其實是在舞台上,玩家就是戲子,它們是觀眾,然後戲子看到的漂亮場景,其實都是搭建出來的。”
“演出快落幕時,這些漂亮場景就會褪去,露出原本烏煙瘴氣的場地……”
“這樣,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紀言笑了笑:“你這比喻也沒含蓄到哪去,直接表達不行?”
“不可言說,不可言說!”
劉聰明連忙打住。
“你看校園裡的一切,那些樹、那些鳥,都很生機盎然對吧,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它們真實是什麼樣了。”
“總之,趕緊回宿舍樓。”
劉聰明加快了腳步,點著手腕的鏤空機械表說道:“天會騙人,我的表不會騙人,聽我的準沒錯,天快黑了!”
聽他這麼一說,紀言也跟著加快腳步。
他回頭再看那生機勃勃的校園,恍惚間,那一草一木、一鳥一石,仿佛長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