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男人惶恐,仰望天空道:
“我惹怒了‘風的使徒’,他們懷疑我盜竊了‘與風有關的一枚核心’……交給了失落者們創建的‘混亂組’……來投靠敵人,背叛祖國。”
“我向正主和‘機械之主’起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從沒有任何機會觸碰被聖潔光輝照耀的‘核心’。少年,我想你能感受出來……我體內沒有任何魔源力,但凡像我這樣的人類接觸‘核心’……身體……必定當場分崩離析。”
男人話音剛落,在一聲夾雜著憤怒和淒慘的狼嚎過後,頭狼心臟位置開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兩道覆蓋著如棉絮般絨毛和暗綠色鱗片的藤蔓狀觸手從中冒出,升至兩人視線上方。
從外表來看,藤蔓似乎是以堅硬為特征,但在頭狼的操縱下,竟如肉質觸手般絲滑地舞動著,宛若隨鄉間音樂翩翩起舞的眼鏡蛇。
暗澹的光影交錯下,兩道觸手劃過周圍通天的橡木,在留下一道宛若刀斧劈砍的傷痕後,夾雜著凜冽的呼嘯聲,徑直朝向羅捏腦袋襲來。
碰!碰!
頭狼不知道的是,“狂熊牌”手槍以威力見長,強悍的破壞力是它的標誌。
況且,經過了具備非凡的“紅色魔源力”的來特多次使用,又混雜了羅捏強悍的機械、草木力量,其發出的攻擊已頗具威力。
與手槍的正麵對峙顯然是不利的,兩枚子彈剛與觸手發生碰撞,便發生了爆炸,在原地升起了一股小型蘑孤雲。
觸手的神經連通心臟,斷裂後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頭狼不斷哀嚎,在原地翻滾。
在咬碎了幾顆牙齒後,顫抖著,嘴角滲出鮮血的頭狼凝望著羅捏,在喉嚨的震動下,竟發出了屬於人類的渾厚聲音。
“阻礙者……殺了你。”
人類有專屬的聲音,野獸有獨特的叫喊,這本無可厚非,但當一個聲音從另一個軀體中發出時,不難讓人感到恐怖和詭異。
羅捏倒是見怪不怪,他雙手舉起手槍,嘴角上揚,用不屑的語氣回應道: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仿佛是被羅捏的語氣惹惱,頭狼低沉地怒吼一聲,緊跟著,其他的狼紛紛半低下頭顱,向一旁快速繞行,幾秒內便將羅捏三麵包圍。
伴隨著低沉的命令,暗白的殘影交錯於高大樹木降下的陰影間,在昏暗領域上演了一場敏捷力交錯的躍動。
幽深的熒綠光點越發快速地閃耀在羅捏身體周圍,野獸呼吸發出的白色霧氣不時從暗澹領域內冒出,最終,一切的光點沉於地麵後,徑直躍起,朝向羅捏襲來。
“一齊上來送死了。讓你們見識一下‘械靈之光’。”羅捏低語道,雙手間赫然浮現一層閃耀著電火花的光輝,當所有狼群距離他的身體不足一米位置時,光輝化作光球,隨著他扣動扳機,向外猛地呈現半圓發散開去!
滋——————轟!
距離較近的幾隻狼還來不及發出最後的悲鳴便化作了一攤焦炭,散落在地,較遠的兩隻被彈飛後撞在橡樹上,在光球擴散剩餘的能量作用下被灼燒,徑直斷成了兩節,掙紮著苟延殘喘幾分鐘後,也失去了生機。
當然,被光球間送出的子彈擊中的頭狼也好不到哪去,全身被發散的氣流劃破,全身骨骼斷裂,遍體鱗傷地匍匐在地,用哀怨的眼神盯著羅捏。
見此情形,羅捏一臉輕鬆地收好手槍,大踏步上前,走近頭狼,用手捏住他的下巴,以極其侮辱的表情和語氣,輕蔑地問道:
“說吧,你的背後是誰?說人話的肯定不是這隻狼,而是具備‘引誘’能力的操縱者。要知道,玩弄提線木偶,不願以真麵目示人可是懦夫的行為。”
“這具狼的身軀不中用了啊。”頭狼突然變換了一種柔弱、陰沉、扭曲的聲調道:
“對我來說,‘引誘’的機能確實不太熟練。原本,殺掉偷盜者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你的出現讓一切都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想表達什麼?”羅捏徑直問道。
“你與‘機械之主’有關,或許是她的使徒,或許隻是區區的信徒,這都無關,我想,一幅流浪者、旅行者模樣的你應該會在新風鎮落腳吧。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麵的,任何有實力之人我都會尊敬。”
“等你對新風鎮的新鮮感減弱後,可以去那裡的教堂打聽我的名諱。我是‘秩序會’的7號執掌者,世人皆稱呼我為‘風礦’。”
“那個男人你還想殺掉他嗎?我能感覺到,他剛才並沒有撒謊。”羅捏問到了關鍵的問題。
沉默兩秒後,借助頭狼身軀的“風礦”回答道:
“他還是嫌疑人,不過沒有死亡的必要了。如果他願意,自然可以回來澄清誤會。”
話音剛落,頭狼的雙眸突兀地暗澹下去,幾秒後,它那失去了魔源力支撐的身軀終於倒下,徹底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