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聲音很輕,隻有個彆音符如迷失的精靈單調地迷失在黑暗世界中。但很快,隨著「精靈」開始被鋼琴批量生產,越發紛繁複雜的音樂開始交錯輝映。
在由單調到複雜,又由複雜轉回單調的樂聲節奏變換間,「風礦」和「未來」驚奇地發覺,他們眼前那昏暗的燭光竟變成了一顆顆孤單的星辰。
它們散發著極其微弱的銀色光斑,逐漸繁衍、複製,化作一條奔騰於長夜中的河流。
接著,他們感覺自己仿佛墜於一條高速行徑的絢爛隧道之中,無數的光線在這裡交相輝映,映襯著屬於過去、未來和浩瀚宇宙的內容。
幾秒後,極致的下墜感結束,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片彷若懸浮於天空之間的陸地。
「這是幻覺?」「風礦」搖了搖頭,試圖從這種迷幻之境中找到不和諧之處,然而,變幻的畫麵牽引了他的意誌,使他的注意力迅速被移開。
前方虛幻的大陸上迅速升起兩根石柱,它們的表麵被苔蘚和黑色泥土覆蓋,仿佛已在此屹立千載,被腐蝕的軀體中印刻著或許是炎火帝國的文字,以及與火焰和龍族有關的圖騰。
身軀不由自主地「前進」,風礦見到了一扇高達百米的,被脫了皮的紅油漆粉刷的巨門。抬頭仰望,一座宏偉壯觀的,混合了大陸各國建築風格的城堡出現在他的眼前。
伴隨著「星空」樂曲到達最後的**,「風礦」在沉悶的「吱呀」聲中發覺巨門裂開了一道滲出紅色光輝的縫隙,就在他剛要伸手觸碰,走入其中之時,曲子戛然而止,燈光被重新開啟,一切回歸了最初的模樣。
當「風礦」用力拍打著腦袋,試圖驅散樂曲帶給他的不真實的朦朧感和突如其來的而無力感時,他驚奇地發現,不知何時,「未來」已被莫倫反手綁住按在地上,正無助地掙紮著。
「莫倫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風礦」走上前,質問道。
「「未來」做出了背叛聯邦的行為,按照《聯邦軍事法律》,他已被逮捕。」莫倫用腳踩住被反綁雙手的「未來」的後背,起身不慌不慌地說道。
「莫倫先生,指責背叛是要證據的。」「風礦」用格外低沉的聲音說道,語氣中滲出的陰沉告戒之意,如同即將發起攻擊的狂
暴野獸。
「這張「序組牌」,你不會沒見過吧?」莫倫說著,朝周圍人使了個眼色。
隨著暗黑格調的,略感沉重的卡牌放入手掌間,「風礦」這才注意到,周圍的人除了兩位「獵人」外,竟全部變成了穿戴整齊、蒙上麵部、全副武裝、手持武器的聯邦士兵。
望著手裡再熟悉不過的「魔牌」,「風礦」感到一陣頭暈和深沉的無力,牌麵上那顆瞪得老大的、被觸手沾滿的眼球仿佛在嘲笑著他的處境。
假裝翻看幾秒,「風礦」迅速穩定了心態,他將「魔牌」丟回給莫倫,爭辯道:
「一張牌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這類序位魔物本身價值不高,即便極其十二張也隻不過是級而已。」
「可這是「未來」試圖顛覆瓦西裡大人和克魯斯德聯邦的證據。我想「未來」不僅欺騙了秩序會,更欺騙了你這位與他親密的兄弟。他從一開始就反對「寰宇能量演變台」的尋找,並嘗試通過召喚更強力的序位魔物破壞即將找到的「演變台」。」莫倫用嚴厲的口吻道:
「他在聯邦「北鬥區」進行了某種非法儀式,還試圖威脅我的摯友沃夫亞和達克。我想,要是他們倆當時做出一點不配合的行動,就會立即遭到殺害,被滅口。這張序位魔物「魔牌:祈禱」,不過是類似封口費的補償。如果你認為作為證據不夠的話,那麼,這頭「融異體」和他體內的「永寒之心」你又如何解釋?」
說著,全副武裝的聯邦士兵架著那頭已昏迷的壯碩「無心人」,「融異體」,丟在了「風礦」和「未來」的麵前。
見此情形,「未來」激動地試圖辯解或咒罵什麼,但還未出口,便被莫倫一腳踩在臉上,用力按了下去,隻發出了低沉的、憤怒的「唔唔」聲。
眼見「未來」被殘暴對待,「風礦」試圖湧動體內的狂風係魔源力,想要與莫倫拚命。
然而,一股枯竭無力感頓時傳遍他的全身,非但魔源力沒有凝聚分毫,突如其來的暈厥感差點讓他站立不穩,隻得虛弱地扶在長條方桌邊緣,使自己不至於屈辱地跌倒。
同時,他通過餘光發覺,周圍的聯邦士兵全都扛起擁有巨大「炮管」的「向日葵」火箭筒,那凋刻著雙頭鷹花紋的炮身襯托的炮彈曾是舊帝國巔峰科技的產物之一。
且不說是否被灌注了具備破壞性的魔源力,單論逐漸彌漫的焦炭味,「風礦」就意識到,他或許並不能在炮彈打出後勾勒的絢爛星火和璀璨花紋下存活超過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