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的士兵眼看萊特每次都能精準躲避他的進攻,恰巧讓「埃律西亞之光」貼著他的身體劃過,很快就變得歇斯底裡,瘋狂了起來。
「你這個醜陋的邪神,卑劣的小醜!你……就是一個傀儡,一個被造物主和邪神操作的垃圾傀儡!」那士兵怒罵道。
「我是傀儡?真新鮮的一種罵法。」萊特的麵部表情漸漸由一種輕鬆的戲謔,迅速變成了憤怒。
「傀儡」這個詞彙刺痛了萊特內心最為敏感的神經,似乎以前他並不會因此憤怒,那是因為沒有人曾真的向他提起過這個詞彙。
可實際上,萊特一直認為自己是擁有獨立人格的個體,他一直在按照他的意願存活於這片黑暗、醜陋,充滿殺戮與死亡的廢土之地,可他內心明白,他的命運從始至終都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控。
即便最開始召喚他來這個世界的喬治,還有為他提供指引的「希望教會」的娜塔莎等人早已死去,有形的操控早已不複存在,可侍奉「古舊」的「複生泯神」,渴望找到廢土世界秘密的達克,都在不經意間完成著屬於造物主安排的命運。
因此,在聽到「傀儡」這種罵法後,萊特迅速躍起,踩踏著半傾倒的殘破石柱,三兩步走到了整片宮殿遺跡的高處,也就是這間失去大門,牆壁倒下一半的克魯斯德風殘破宮殿的頂端,縱身向著那士兵的方向躍下。
那士兵根本沒想到萊特會如此憤怒,剛才因為恐懼而積攢的腎上腺素早已被他胡亂的攻擊消耗一空,隱藏的恐懼之感迅速彌漫至他的全身,讓他呆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而處於半空的萊特卻迅速凝聚起全身的紅色魔源力於右手之間,他的喉嚨中發出類似巨龍的嘶吼,周圍的火焰漩渦不斷聚攏於那士兵的身體中間,灼熱的氣浪使得周圍空氣中的水分迅速凝結成滴,不斷向外噴濺而出。
嗖!
一陣銀白色的光芒閃過,那士兵發現自己手中的「埃律西亞之光」被折斷成了三四截,光劍的端口處不斷向外冒出耀眼的電流,卻無法衝破萊特塑造的恐怖禁錮。
他無助地揮動了幾下殘破的光劍,可除了細微的水聲外,周圍的火焰依舊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似乎「沉睡的海神」拋棄了他,在這片充斥著坍塌建築的境內並未做出任何指引。
轟!噗!
巨大的轟隆聲使得周圍的宮殿遺跡顫抖了幾分,一根本就搖搖欲墜的石柱瞬間斷裂,墜落的部分在接觸地麵的那一秒鐘,瞬間了無數細碎的粉末。
而那士兵卻在火焰漩渦散去後,徑直仰麵倒地,瞬間變成了無數細小的甲殼蟲,鑽入了磚石地麵露出的細小縫隙中。
而萊特手中,則是那個士兵的那顆依舊在不停跳動著的,屬於人類的心臟。
「你們說我是"邪神"對吧?不想和我好好溝通就進攻對吧?」萊特拿著向外流淌著汩汩殷紅液體的家夥,走到最開始看到的兩個克魯斯德士兵麵前,眼看那兩個士兵早已被嚇得褲子濕透,呆若木雞。
萊
特便把手中毫無價值的肉塊隨手一丟,操縱著兩條暗迷之觸,在頃刻間刺穿了他們的喉嚨,使得他們每個人的頭頂都「綻放著」一朵璀璨、美味的,令人感到迷醉的紅色彼岸花。
「真是精彩,這才是"邪神回響者"應該擁有的實力。我想,這種強悍的力量不僅能夠協助我們擊毀真正守衛"主控""天罰之火"的那頭機械怪物,還能讓一切敢於覬覦"寰宇能量演變台"的失落者們,走向注定滅亡的宿命。」一個略顯蒼老但鏗鏘有力的聲音,伴隨著富有節奏感的鼓掌聲,出現在了萊特麵前。
這時,萊特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麵前已經站滿了身著克魯斯德聯邦士兵,他們穿著定製的或淡黃色或純白的棉製軍服,手中持有著各自專屬的不同型號的武器。
從剛才暴怒狀態下清醒過來的萊特收起了沾染著血跡的「暗迷之觸」,微微擦了擦濕潤的手掌,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問道:
「我說過我不是"邪神",不過,看這副架勢,你們克魯斯德人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很長時間吧。我剛才忘了對那幾個死去的士兵說我討厭被人稱作傀儡這句話了,不過,似乎他們再也無法聽到任何聲音了。如果,你並沒有把我當作傀儡和"邪神",那就請表明你的身份。」
萊特的雖然表現得毫不畏懼,信心滿滿,似乎他並不懼怕這群用槍對準他腦袋的士兵,以及他們中間那個身著軍官製服的克魯斯德人。
可實際上,萊特能通過體內的紅色魔源力「嗅到」這群克魯斯德士兵體內充盈而濃鬱的上層魔源力氣息,以及那股隱約可見的「魔源序核」的暗淡光輝,這讓他並不敢輕舉妄動。
「我叫作雅羅斯拉夫·魯裡克,現任"紅幻遺跡"戰役總指揮,瓦西裡斯克行政長官,聯邦委員會"寰宇能量演變台計劃"的北境負責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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