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於女子的清寒聲音驀地傳至耳畔。
謝彆塵瞳孔微縮,一瞬不動的盯著聞驚那張風清明月的臉。
“師尊?”
聞驚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將食指抵在唇中做噤聲狀,溫潤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聞驚斟酌了一晚上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謝彆塵。
……要是沒告訴最後又被拆穿了的話,豈不和上次一樣尷尬?
所以她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但是這次她學聰明了,沒有用那個什麼壓製修為的丹藥,防止又有什麼變故得不償失,並且因著這次同行的熟人比較多,所以聞驚這次易容成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任誰都不會把這具殼子和天元山老祖那張麵癱臉聯想到一起,簡直妙不可言!
得到謝彆塵驚詫目光的聞驚更加篤定自己的偽裝天衣無縫。
偏他像是忽的想到了什麼,不自然的偏過頭,避開了聞驚的目光:“…師尊怎麼此次隨行?”
聞驚還真被問住了,良久才回答,已經恢複了男聲:“有事。”
此方人多眼雜,不便溝通,二人便沒再言語。
此次行動倒還有一位熟人,天熔峰,肖祝錦。
說來巧合,這次帶隊的人還是他。
三年不見,聞驚看他沉穩了許多,當初那股傲氣也沉靜下去。
“人到齊了,動身吧。”肖祝錦抱劍掃視一圈,先行下船。
靈溪寨,瓊荒偏遠地區的平民村之一。
按理說這一塊地區不歸天元山管轄,偏偏負責這一塊的宗門前兩年沒落了,村子裡又發了妖亂,這才給天元山發了請帖。
這一行一共五人,隨著請帖指引一路蹚水穿林來到寨子口。
形同枯槁的守村人戰戰巍巍的給他們開了門。
寨子裡的年輕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幾戶年邁老人,寨子大抵也是因為這般才顯得分外破舊。
“原先村子裡也是人丁興旺,偏偏前兩年生了些變故,這才變成這幅模樣。”
守村老頭一路歎息一路領著聞驚等人去了村長家,一路過去儘是茅屋破瓦,零零散散幾位老人從屋裡出來張望,看著他們的眼神畏懼又帶著希冀。
前兩日降了雨,泥土地上布滿泥濘,空氣中的濕氣和腐朽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難受至極。
村長是位枯瘦老頭,花白的頭發近乎快掉光了,蒼一雙渾濁的眼掃視著聞驚幾人,莫名讓人心生不適。
“勞煩各位仙家遠道而來,請坐請坐。”他招呼眾人坐下。
“不必,和我們直接說明情況就好。”肖祝錦拒絕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聞驚一路走來將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村內妖氣很重,確定是妖患無疑。
“說來慚愧……”老村長苦笑一聲,“十幾年前村中有一女子與妖苟合,生下了一名妖子,給村子帶來了無數禍患。”
聞驚眉頭微微一蹙。
彆人可能不知,但聞驚自己身為妖族不可能不清楚,除非血統過於古老純正,尋常妖族四百年才能化人,更莫說與人苟合。
顯然方才她在村子裡察覺到的隻是尋常妖氣,與村長所說有些出入。
“照你這麼說,十幾年前你們村子就應該招來妖禍了,怎麼現在才找我們求助?“一旁聽著的連珠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