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清竹之後,烏止補眠,一覺直到午後。
房間裡靜悄悄的,墨影和香痕不知道哪裡去了。
門外兩個丫頭在竊竊私語。
“文心,你看她竟然還能睡得著!”文露著急又氣憤。
文心雙眼耷拉著,有些頹然,“睡得著睡不著又能怎麼樣,總歸事已成定局,說不定還有下一回呢。”
“什麼下一回,咱們在宮中這麼多年還不清楚麼,一次侍寢機會已經難得,這下指不定皇上覺得她不祥,從此都不見了呢。”文露越想越氣,仿佛已經看到了烏止被打入冷宮的模樣。
文心掙紮,“不會的吧,良儀姿容絕美……”
“你彆說胡話了,這宮中又不止她一個,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更何況……也不是好美色的人,她這樣的,飯都快吃不上了,能撐到什麼時候。”
文露著急,又有些懊惱,“白瞎了這麼一張臉了,早知道還不如去其他主子那裡,至少不用出門就被人譏諷。”
文心一陣沉默,又聽文露道,“你看皇後娘娘賞賜的那些東西,不過都是些過時的首飾布料,她竟然還稀罕得不行,我看咱們還是趁早尋其他的出路吧。”
……
烏止很慶幸,盛朝的後宮不是天天請安。
除了逢年過節,也就初一十五要去請安。
皇後送賞後的第二天,就是請安的日子。
烏止照例被墨影早早拽了起來。
地位不夠,禮儀來湊。
有她墨影在,必不可能讓良儀遲到一秒鐘
烏止被墨影和香痕架著出門,剛過宮道的轉角,迎麵就和端著一盆水的婢女迎麵撞上。
暗黃色的銅盆中的水一滴不剩全都澆在了烏止的身上。
還帶著幾分困意的烏止瞬間被潑了一個機靈,困意全無。
烏止:“……”
墨影氣急,“你乾什麼,怎麼能拿水潑良儀。”
婢女直接跪地求饒,“烏良儀明鑒,婢女隻是趕著伺候主子,太過著急了,不是故意的,請烏良儀恕罪。”
聞言,烏止眉頭輕挑,打量著頭都沒抬起來的婢女。
今日是請安日,她若是穿著一身濕衣服去請安那便是對中宮的大不敬。
若是再回去換衣服,恐怕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請安遲到,和對**大不敬,不就是一個意思?
烏止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完全不計較的樣子,“你起身吧。”
“多謝烏良儀,多謝烏良儀。”婢女拿起盆迅速跑開,消失在宮道前方。
香痕看著烏止眯著眸子,眼底閃過一抹陌生的光芒,讓她脊背一緊,“良儀,可是有什麼問題問題?”
“那婢女看我一眼都不曾,就知道我是烏良儀。”烏止意味不明地笑笑,眼底折射出一瞬的暗光。
隨後她對著香痕道,如今這樣是不能去請安了,你去幫我向皇後娘娘告罪,我很快回來。”
香痕眼底閃過一抹凝重,“奴婢知道了。”
“等等,若是有人攔著你不讓你走,你就……”
烏止囑咐完,便帶著墨影回去換了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