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墨影也想到這些,“那,那也不能跪她們啊。”
烏止循循善誘,“墨影,如今敵強我弱,我們不能硬碰硬,若真是碰上了,那就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彆說我還沒給她們跪下,就算是我給她們跪下了,那也沒什麼。活人才配享有尊嚴,死了,什麼都是假的。”
不想繼續這麼糟心的事情,烏止便轉移話題,“小墨,你身上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
說到了這個,墨影的眼睛亮了幾分。
“原本禦膳房的那些人要跟我動手來著,但有個小太監說我要是敢還手那良儀就完了,不如身上有些傷痕,良儀才好替我周旋。”
“那人長什麼樣?”
烏止心中已經有了預感。
“是個挺清秀的,我沒仔細看。”
墨影說著沒仔細看,卻在第二日領餐盒回來的時候,將那個小太監帶了回來。
小太監一身狼藉,清秀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烏止皺眉,墨影連忙解釋,“良儀,昨日就是他幫了我的,剛剛在轉角碰到他,便想著帶他回來擦藥。”
小太監不隻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害怕,整個身子彎得更低。
此時他也有些後悔,怎麼就跟著這個傻丫頭回來了。
一個不受寵的主子就算是心地再好,身邊的宮女莫名其妙帶回來一個看起來就是得罪了人的太監——
都會不喜的吧。
薛垚覺得自己這次有些著急了。
正想著跪下道歉,卻聽一道清緩的聲音響起,“嗯,香痕,你帶這位公公去處理一下傷口,仔細些。”
薛垚不可置信地抬頭,隻見到一個仙女似的人物站在簷廊上,目光輕柔和緩,仿佛春日帶著暖意的日光一樣,落在他的身上。
香痕將人帶到了偏房,擦了藥之後發現薛垚的的褲腿和下擺的衣衫都破了口子。
“公公若不介意,我幫公公縫一下吧。”香痕秀氣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薛垚順著香痕的目光看過去,隻覺得窘迫極了。
香痕看出薛垚的神色,抿唇笑道,“公公不用介懷,衣服破了再尋常不過。”
她從一側的籃子中取出針線,三兩下就將破口縫製好了。
薛垚有些怔神,隻覺得這細密的針腳比外麵的暖陽還要讓他覺得溫暖。
半晌,他起身,對香痕弓身,“多謝姑娘。”
“不用客氣,我叫香痕,你呢?”
“奴才……我叫薛垚。”
“是哪個垚?”烏止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偏房之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窗外的金黃的日光順著窗戶打進來,薛垚的影子正好落在了烏止的身側。
“是三個土的垚。”薛垚弓身道。
“是個好名字。”烏止撐著腦袋不動聲色的打量,“你這身傷,是怎麼回事?”
薛垚垂頭,含糊其辭,“是奴才不小心得罪了管事,才挨的打。”
烏止眉頭輕蹙,還不待她再開口,就見薛垚起身行了個禮,“烏良儀,多謝您的藥膏,我還有差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薛垚匆匆轉身離開,腳步有些快,讓他的右腳跛得更明顯。
昨日在禦膳房幫助墨影周旋,又來向她通風報信。
這薛垚和她素不相識,卻願意這樣幫她——
烏止不是傻白甜,不相信在這深宮之中會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再說,禦膳房離輝香閣遠著呢,怎麼就偏偏在輝香閣附近挨打,還被墨影看到了?
誒誒,書中是不是有個跛腳的角色,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