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吳美問出這句話，感覺張藝至少有七八十的概率會拒絕，心下已經做好被張藝婉拒的心理準備。
一旁的韓青梧竊想著，如果張藝礙於麵子拒絕，那說明他資金缺口估計也就五百萬左右，還不至於將所有底線賣地徹徹底底。
而如果張藝連這種十分富有侵略性的提議都願意拉下臉答應，那就證明他的資金缺口或許得在五百萬的基礎上再翻個倍！
韓青梧雖然沒有轉頭，但客廳陷入的長久沉寂，足以說明張藝此時的內心絕對不平靜。
過去差不多半分鐘。
落針可聞的彆墅內，終於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極為簡單的，從喉嚨裡擠出的一個“嗯”字。
見張藝答應，吳美轉頭看向韓青梧：“韓小姐，你呢？”
“我沒意見……”
張藝都拉下麵子同意了，韓青梧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轉過頭，注意到張藝那張清冷的麵龐此時微微蒼白，似乎充滿著無助感。
“對不起……”
韓青梧小聲說了句。
張藝無聲的搖了搖頭。
吳美緩緩道：“開始吧，慢慢靠近，麵對麵，到差不多一公分的距離，過程中不要眨眼，也不要把眼睛閉上。”
饒是身為天後，在麵對萬人舞台，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
她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但暴躁的心跳卻使得她全身微微在顫抖。
喲？
還是個初姐？
注意到韓青梧的反應，張藝心中微微驚訝。
‘話說回來，韓青梧反應這麼大，我是不是也該稍微表示一下？’
張藝暗想一聲，快速思索一秒鐘，決定放空大腦，任由這具身體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啟動第二人格。
隨著兩人慢慢貼近，張藝“緊張”的攥緊沙發，十根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呼吸開始變得紊亂……
五厘米。
三厘米。
……
片刻後。
兩人麵對麵，相隔隻剩一厘米。
張藝能嗅到韓青梧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不知道是洗發水的香氣，還是她自帶的體香。
一張素麵朝天的臉蛋，充滿無限膠原蛋白，沒有一絲一毫化妝的痕跡，紅唇小巧溫潤，折射日光，耳垂邊上生長的淡淡絨毛……直接給張藝一頓美顏暴擊。
如果說，剛剛他的緊張是裝出來的，那麼現在確確實實真的慌了。
哪怕兩世為人，也不能掩蓋他初哥的殘酷事實。
張藝並不知道，此時韓青梧比他更加慌張，原本隻是身軀顫抖，現在連睫毛都在發顫。
鼻翼間、唇齒間都滿腹芳香，是一種淡淡的梔子花香氣，濃而不膩。
韓青梧十分確信，那不是張藝洗發水的味道，應該是男生處子散發的芳香。
氣息過於好聞，以至於韓青梧有些沉湎其中，難以自拔。
但也正因為距離太近，張藝身上掩蓋不住的虛弱和疲憊，也一並讓韓青梧觀察的清清楚楚。
這種虛弱和疲憊感，韓青梧深有體會，那是失眠症遺留的痕跡！
前年深陷假唱風波，她也是失眠症患者，幾乎天天吃藥，直到真相大白後才有所好轉。
而此時從張藝身上，韓青梧聞到了同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