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
張錦繡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舉杯和林見鹿談天說地,不到半小時的功夫,便以姐妹互稱。
在此期間,張錦繡拋出的話題,一直有意無意往弟弟的方向去引。
而張藝全程沒說話,裝作內向地低垂著頭,酒勁也漸漸上湧,根本無須演戲,臉色自動泛起一片淺淺的酡紅。
他心裡門兒清,靈活運用前身自帶的綠茶天賦,肯定比鋼鐵直男的人設,在藍星更加吃得開。
張錦繡故意看了眼時間,把話題一轉:“時候不早了,咱們現在出發畫沙洲,正好能趕上音樂節開幕。”
畫沙洲,這是那片沙灘的名字。
將沙灘比喻為畫布,寓意著沙灘是一處充滿創意和藝術氣息的地方。
張錦繡心中暗暗決定,等到了畫沙洲,便隨便找個由頭離開,給林見鹿和弟弟創造相處空間。
林見鹿打開手機導航,發現離目的也就一公多裡,於是道:“咱們仨都喝了酒,我看距離也不遠,不如散步過去吧。”
“行,那就走路。”離開包廂後,張錦繡衝兩人說道,“我喊服務員結個賬,順便到附近的藥店給小藝買點補品,要不然你們先去沙灘吧,到時候我再找你們彙合。”
林見鹿微笑道:“不用了錦繡姐,我剛剛相親結束,順便給你們的賬單也一並結了。”
“這怎麼能行!你賬單發我,我把錢WX給你轉過去。”
張錦繡一陣不好意思,她第一次請弟弟吃飯,所以東西幾乎都挑貴的點。
光是桌上的那瓶葡萄酒,就奔著兩萬去了。
“不用了,其實也沒多少。”
林見鹿爽朗地擺了擺手。
憑借音符的粉絲體量,她前兩年就已經實現財富自由,更彆說下午爺爺還往她卡裡打了五百萬。
眼見推辭不過,張錦繡也隻好領下林見鹿的一番心意,心裡對林見鹿越看越順眼。
弟弟第一次遇人不淑,還把男孩子最珍貴的清白都丟了。
第二次她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說都得替弟弟認真把關,堅決不能再讓任何一個渣女鑽了空子。
……
晚八點,畫沙洲海灘人頭攢動。
霓虹燈牌在月光下次第亮起,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宛若一串掉落人間的流星。
這邊據說是約會聖地。
林見鹿的餘光瞥見斜後方舉著棉花糖的情侶,粉色的糖絲被海風吹得貼上男生襯衫,女生笑著伸手去摘,指尖沾的糖霜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蜜色。
“嗯?好像下雨了?”
林見鹿摸了摸額頭的小雨滴。
此時天空飄起濛濛細雨,幾名誌願者在發放免費的雨傘。
就在前一分鐘,張錦繡借口找廁所,彙入混亂的人潮,消失在兩人的視野內。
林見鹿心裡不傻,很清楚這是張藝的姐姐在給她創造機會。
可是她心裡始終橫著一根刺。
那就是張藝早已不再純潔。
他和彆的女人滾過床單,甚至還懷了孩子。
用粗糙的話形容,那就是二手貨。
除非長相平平,或者身體具有天然缺陷,否則幾乎沒有女人會選擇跟這種不自愛的男生過一輩子。
要是跟這種男生處對象,那大概率也隻是玩玩,根本不會考慮結婚。
來到發放雨傘的攤位前,穿著誌願者製服的青年,在兩人間打量了一眼,隨後遞給林見鹿一把透明的雨傘。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