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啊!!”
伴隨著一聲利刃入肉切骨的輕響,黑霧中陡然響起禹王淒厲無比慘叫。
緊接著,在劍芒穿過黑霧的瞬間,隻見一道血光閃過,一條套著蟒袍、連著半個肩膀的手臂和一截大腿伴隨一陣血雨飛出,“啪”的一聲,如同垃圾一般落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那黑霧突然劇烈收縮,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不斷發出殺豬一般慘叫的禹王。
原地隻留下一條還在不斷滲出所謂的至尊血脈的手臂和大腿,在述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逃了麼。”
陸晨麵無表情地收起極道之劍。
“倒是可惜了。”
說著,他直接轉過身,一臉淡然地回衙署內堂辦公,仿佛對於他而言,方才之事隻是一件無須在意的小事一般。
聽到這話,趙平瞬間回過神來。
他一臉難以置信地從禹王的斷手斷腳中收回目光,而後驚恐無比地看著陸晨離去的背影。
這廝,竟然真的連皇族都敢殺?!
我的天,這世上還有他不敢做的事嗎?!
………………
洛京,紫宸殿。
“什麼?!陸卿和禹王起了衝突,在禹州衙門令玄極衛指揮使符嬅出手製住禹王等人,並且親自出手,用極道之劍將禹王打成重傷?”
女帝眉頭微蹙,看著麵前的兄長。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薑承道搖了搖頭,回道:“陸晨沒事,估計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在禹州衙門辦公,禹王用秘寶逃回了王府,現在正在全力療傷,不過他手腳被斬,想來……這輩子是與修煉無緣了,陸晨斬他仙緣,這等不死不休的死仇,怕是永遠無法化解了。”
聞言,女帝的眼眸頓時泛起一絲冷色。
片刻後,她又問道:“陸卿為何會與禹王起衝突?”
薑承道輕歎一聲,道:“皇叔自從被父皇封為一品親王後,向來目空一切,囂張跋扈,在禹州作威作福數十年,甚至兩度引起民變,而陸晨為人正直,眼裡容不得沙子,在他眼裡,除了陛下你以外,其他人,無論三閣閣老,還是我這個聖王,亦或者是整個皇族,他都不會放在眼裡,禹王若是在他麵前放肆,他大抵是不會容忍的,更何況……”
說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緩緩把陸晨意外抓到廖極,進而牽扯出的一個驚天大案告訴女帝。
符嬅和方玉一直跟著陸晨,自然也知道這個案子的情況,而他們身為玄極衛,在保護陸晨的同時,肯定也會把與他有關的大事儘數上報。
比如之前的壓製兩衛指揮使,拚死救下被山洪淹沒的百姓,連夜為那些可憐的百姓主持公道,誅殺欒宇等事,薑承道都是知道的。
而在知曉以後,薑承道隻是對陸晨愈發欣賞,倒是沒有乾涉陸晨的打算。
但是現在…陸晨這次鬨得實在有點過火了,而且,禹州,或者說整個青江流域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水患的問題了……
隨著薑承道的講述,女帝的眼眸逐漸陰沉了下來。
啪!
薑承道話音落下的瞬間,女帝突然伸出手,重重一拳打在麵前桌案上,頓時發出一聲重響。
“豈有此理!”
她猛地怒斥一聲,臉上滿是怒色:“難怪陸卿會憤怒到不惜動用極道之劍的地步,禹王和這些狗官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當真該死,彆說陸卿,就算是朕也恨不得把那些漠視民生、草菅人命,妄圖以天災牟利的惡賊全部殺了!”
字裡行間,卻是絲毫沒有把禹王放在心上。
薑承道輕輕搖頭。
“陛下,此案目前隻是有點眉目,事實如何還未有定論,陸晨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此事,暫時不宜大動乾戈,可即刻派遣玄武衛前往青江兩岸各縣暗訪,調查當地是否存在陸晨所猜測的情況。”
“若有,則令他們收集證據,暫且引而不發,一則防止他們狗急跳牆,貽害百姓,二則觀望朝中動向,尤其是那些出自三省之地,比如趙寺卿……”
相比起陸晨,他顯然更在意整個青江三省,不斷老成持重地給女帝分析現狀,提出建議。
“至於陸晨。”
直到最後,他才皺著眉說起陸晨的事。
“他這次親自動手,險些殺了禹王,如此挑戰皇族權威之事,天宗府和文武百官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想必明日就會向陛下發難,陛下若鐵了心要保他,還需早做準備。”
聞言,女帝卻是冷冷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