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俏虛浮無力:“我錯了媽媽,我知道錯了,我會跟他分手。”
“......”許姝眼中籠著烏雲,“你要記得,戀愛期間就跟你借錢,這種人不能要。”
“我知道了,”許枝俏哽咽,“對不起媽媽。”
許姝擔心又生氣:“這段時間回家住,那個男生不要再接觸了。”
“好。”
“淮洛,”紀壽發話,“這陣子有時間你就去接接妹妹,沒時間就讓司機去。”
紀淮洛點頭。
難得的聽話。
客廳漸漸安靜,許姝和紀壽都已經離開,紀淮洛心煩意亂,跑去後院抽煙。
夜幕降臨,沒人開燈,萬物影綽著輪廓。
許枝俏垂著腦袋,渾身力氣被抽乾,乏力地坐著。
不知哪一刻,她腦袋被一隻大掌揉了把,男人嗓音很低,微啞:“彆再跟我撒謊,否則這就是教訓。”
許枝俏靜成雕塑。
“也彆再跟我對著乾,”周琮指尖陷進她頭發,“你贏不了。”
許枝俏緩緩抬頭,跟他漆黑深邃的目光對上。
周琮凝住她:“你乖一點,我不想欺負你。”
昏昧的光線下,他鎖骨一條銀鏈淬出寒光,明明是那樣時尚潮流的單品,卻刺眼的厲害。
許枝俏驟生狠意,手抓住那條銀鏈,一個用力,狠狠將它扯了下來。
周琮的頸部皮膚應該是被劃破了。
然而他麵不改色,就輕輕揉她腦袋,低喃:“喜歡就拿去玩,哥哥有很多。”
許枝俏眼眶緋紅:“你就是個壞人!”
“你彆躲我,”周琮喟歎,“我對你好,行不?”
許枝俏吸吸鼻子,甕聲:“我喜歡劉德華。”
不喜歡他。
“......”周琮扯了點笑,“那我改成周德華?”
許枝俏:“滾吧。”
周琮:“回去給你發信息?”
許枝俏渾身透著抗拒。
周琮自顧自道:“記得回,彆惹哥哥生氣。”
“......”許枝俏憤怒,卻又無技可施。
這個男人太恐怖,完全不像他的外表,他風流倜儻又年輕的軀殼之下,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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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抽完,紀淮洛用腳尖輕踢二德的腿,沒好氣道:“煩死了,我都沒對象呢,那愛哭包居然談上了。”
二德衝他搖頭擺尾。
聽見腳步聲傳來,紀淮洛抬頭:“我多說兩句她就要炸,都敢跟我動手了。”
周琮沒什麼表情:“嗯。”
“說得怎麼樣,”紀淮洛問,“聽進去了沒?”
周琮倚著牆壁,望向夜幕:“說保證下次再談先經過你允許。”
紀淮洛挑眉:“真的?”
周琮沒答,朝他伸手:“煙。”
“...你怎麼抽上了,”紀淮洛扔了根給他,連同打火機一塊,“老爺子發現了又得罰你。”
周琮:“心煩。”
夜晚有風,秋天顯出痕跡。
周琮唇角咬住煙蒂,單手攏火,慢條斯理將煙點燃。
“怎麼了,”紀淮洛打量他,“相親怎麼樣?”
周琮慢吞吞吐了口煙霧,刀削斧鑿的臉頰半明半暗,輪廓立體乾淨。
“沒有感覺。”
“你想要什麼感覺,”紀淮洛嗤笑,“相親不就是這麼回事。”
周琮低眼,指尖彈了彈煙灰:“想要一個跟我吵吵鬨鬨,能把日子過熱鬨點的。”
“...你特麼這是犯欠啊。”紀淮洛罵道。
說到這,他嘖了聲:“許枝俏倒是這種性子,但恐怕你招架不住。”
周琮:“怎麼說?”
紀淮洛斜他:“你周大公子有功夫哄女孩?”
周琮:“看對誰。”
“你哄過誰,”紀淮洛一一數落,“初中一姑娘追你,人都哭了,結果你說人家哭得醜,高中更彆提,人家跟你告白,你說你要回家吃飯,大學那數不清的姑娘都快排到你家...”
總而言之,周琮沒哄過任何人。
他的腰,就沒為誰折過。
他覺得哄姑娘煩,他覺得姑娘發脾氣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