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樓拐角,周琮停下,居高臨下地瞅她:“小笨蛋。”
“......”原本就累,還被他突如其來的罵了句,許枝俏直接炸毛,“你有病!”
周琮背對著通風窗,人高馬大,眸光深邃:“你求我一句,我單手就能把你拎上去。”
許枝俏繼續往上爬:“我求鬼都不求你。”
“好吧,”女孩經過他身邊,周琮神色自如地扣住她手,“不求就隻能牽了。”
“......”
男人手掌寬大溫暖,指腹略帶粗糲,磨的她像觸了電,拚命往外掙紮。
周琮不動聲色的握緊了:“牽著,借力。”
許枝俏耳廓整個燒灼,生怕被路過的鄰居看見:“你鬆開鬆開。”
“有跟我鬨的力氣,”周琮麵不改色,幾乎是提著她往上走,“都能多爬兩級了。”
樓道安靜,塑料袋嘩嘩響,冷風從窗口灌入,絲毫解不了她血液的沸騰。
終於爬到六樓,明明輕鬆很多,但許枝俏臉蛋紅透了。
周琮瞥她,唇畔短暫地彎出笑痕:“開門。”
“啊,”許枝俏大腦淩亂,“哦。”
鑰匙在她口袋。
門剛打開,許枝俏手機響了。
是許姝。
許枝俏頭皮發緊,總覺得房子裡多了個男人,心虛得緊,就好像隔著電話,被許姝發現了。
“你彆說話,”許枝俏提醒,“是我媽媽的電話。”
周琮眉峰一挑,吊兒郎當的答應了。
許姝不外乎是問她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又問她自己在家怕不怕,要不要回深城,她來訂票。
許枝俏一一答了,又乖巧道:“我好忙呢,明天還要去秀秀家裡喝十全大補湯,後天去衛龍舅舅家看他們殺年豬,累的我今天晚上都要早睡的。”
見她過的充實又快樂,許姝放下心來,叮囑她彆太累,注意身體。
電話掛斷後,許枝俏低頭換鞋,餘光瞄見周琮倚在鞋櫃。
他總是這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一身骨頭非要找點地方倚著才舒服。
“你快去吃飯啊,待會涼了。”許枝俏催促。
周琮淺淺勾了下唇,凝住她:“你大了。”
“......”
“以後要學會跟男朋友撒嬌,”周琮散漫道,“而不是一直纏著媽媽。”
許枝俏炸毛:“我願意!你怎麼還挑撥離間,你這個...這個破壞人家母女感情的劊子手!!”
“......”周琮被罵的緘默半秒,“你的語言係統,是隻能捕捉到後半句話嗎?”
說到這,他漂亮到有攻擊性的眼簾掀了掀:“還是說,你打心底承認了,男、朋、友?”
許枝俏的脾氣其實挺好,一向都軟軟糯糯,隻要彆把她惹急了。
而這個世界上,能用一句話惹惱她的,一個是紀淮洛,另一個,就是眼前的,狗、東、西!
火衝到大腦,還沒變成語言輸出,許枝俏手機又響了。
是紀淮洛的視頻。
那股子被撩撥出來的邪火登時變成冰水,澆的她渾身涼透。
“你、你快藏起來,”來不及多想,許枝俏把他往廚房推,“彆讓我哥哥發現你來這邊了。”
周琮額角抽了下,很不願乾這種窩囊事。
可許枝俏快急哭了,隨著視頻一聲響過一聲:“你快藏好,要被他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周琮咬了咬牙:“行,我有條件。”
“快、說!”
周琮:“你明天陪我玩。”
“......”
周琮:“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