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哥哥,”她情緒不明,“你喜歡我什麼啊。”
她長得不是絕頂漂亮,性格時好時壞,身體也不夠健康,又作又鬨騰,更不夠聰明。
周琮閉了閉眼,真有點想學紀淮洛,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先揍牧承光一頓再說。
不等他回答,許枝俏又說:“不管你喜歡什麼,如果以後你不喜歡了,你就委婉點讓我知道,把‘分手’留給我說...”
周琮掐住她臉蛋,幾近咬牙:“要不你就餓著吧。”
“......”
厚厚的雲層在飛機下麵鋪開,間或能望見大地蒼茫的輪廓。
感覺說這個話題太掃興,畢竟他們才剛開始,許枝俏訕訕地收了話頭。
沉默一秒,她說:“我忘了,你小姨在昭平,你都不用順路去探望下嗎?”
“不用了,”周琮心情不爽,“她最近好了不少,我媽陪她出去玩幾天,再回深城過年。”
許枝俏訥訥點頭。
氛圍有些僵硬,都怪她隨口胡說。
許枝俏眼睫扇了扇,手抓住周琮削薄有力的腕骨,就著這姿勢咬了口巧克力。
巧克力的絲滑和著榛子的香在口腔中彌漫,許枝俏腮幫子一動一動的,沒話找話道:“我很喜歡在口袋和各種隱蔽的洞裡藏零食的...”
周琮手托穩了:“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看出來了,”周琮淡聲,“昨天扔到臟衣簍的外套裡裝了糖,客廳的沙發縫隙有能力棒,陽台茶幾的抽紙盒裡有花生酥,但都過期了,我給扔了。”
“......”
許枝俏就這麼卡住。
這男人的觀察力著實讓人驚恐。
周琮瞥她:“以後想往家裡藏男人,小心你的腿。”
“......”許枝俏萬分無語,“你不能讓彆人有點秘密嗎?”
跟他在一塊,就像脫|光了一樣。
周琮:“那以後我裝作不知道,行不?”
“......”
有被侮辱到。
“好了,逗你玩哦,”周琮放鬆了語氣,哄小孩似的,“以後該藏還要藏,如果過期了,你男朋友悄悄幫你換成新的。”
許枝俏默了默:“要不你閉嘴吧。”
周琮低低笑出聲,端過旁邊的牛奶,喂到她嘴邊,哄她不知不覺喝下。
不知說了多少話題,終於讓她把該吃的東西吃掉。
“睡吧,”周琮將她兜進懷裡,低著嗓,“還有一個小時。”
許枝俏困意來得快,倚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幾乎秒睡。
周琮捏捏她柔軟的指尖,見她沒有反應,幾根手指從她手心滑過。
將她牢攥的一顆檸檬糖收走。
這糖是牧承光出現那刻,許枝俏從鞋櫃上拿的,一直被她攥在手心,攥了一路。
就好像,那糖是長在她手上。
又或者,她自己都忘了糖的存在。
她可以忘,但糖得在,不然,她沒有安全感。
周琮眉骨一壓,淩厲鋒銳的戾色漫延開。
牧承光。
牧承光。
周琮倏然睜眼。
他就說牧承光眼熟。
他分明在新聞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