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插科打諢,周琮都不知該不該信了。
車是開往紀家的,這個晚上她要回家。
周琮半道就把車停了,停在一棵發了芽的楝樹下。
街燈穿透楝樹,將光打在擋風玻璃上。
“咱們沒必要這麼辛苦,”周琮耐心道,“長身體呢,總不能連覺都不夠睡吧?”
許枝俏摳著手指頭玩:“不辛苦啊,還不如高考時辛苦。”
周琮探到副駕,捧住她臉,平視:“怎麼了,要不要跟我聊一聊?”
“......”許枝俏不想跟他說,她總不能說許姝反對他們,因為周家門戶高。
人家門戶高是既在的事實,難道還要讓周琮為了她,刻意把周家拉低嗎。
隻能她這邊努力提高自己了。
但這件事,她不想搞得像是她在吃虧、受委屈、忍讓、付出了多少多少一樣。
她隻是覺得,大家在彼此的道上,各自努力。
“我沒問題,”許枝俏笑盈盈的,“你彆擔心。”
周琮不悅:“你還小,長身體最...”
許枝俏急了:“你再說我身高我跟你拚了!”
“......”周琮一腔子鬱鬱冷不丁消散,忍不住笑出聲,“說正事呢,小炮仗啊你。”
許枝俏推開他臉:“你彆管,咱們隻是交往,不是結婚...就是結婚,你也不能這麼管。”
周琮臉一黑:“你想讓誰管?”
“誰都不許管,”許枝俏踢了下腳墊,“我能管好自己。”
周琮不樂意:“但你已經影響到了身...”
許枝俏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周琮赫然住嘴,硬憋了句,“年紀不大,還挺嚇人。”
誰能想到啊。
這麼點小東西,一個眼神就能讓他跪。
周琮自打記事起,就沒怕過誰,真是老天都看不過眼,一定得讓他栽個大的。
“走啦,”許枝俏沒精神,“我要回家。”
周琮悄悄籲氣,將她包拽了過來,在裡麵翻翻找找,掏出那隻唇蜜。
許枝俏眼睫簌了簌,弱弱的:“你乾嘛呀?”
“兩次都沒能好好看,”周琮擰開唇蜜蓋子,“男朋友幫你塗。”
“......”
車頂燈開著,男人身體探到這邊,許枝俏不由得後縮,窩進厚沉的椅背。
周琮睫毛很長,直直的,垂眼時,顯得人薄情。
許枝俏麵前那點空間整個被他占據,空氣中是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挾著唇蜜擴散出的甜味。
他塗的認真,沿著她唇型,幾不可聞:“張嘴。”
“......”許枝俏嘴巴略微張了張。
男人英俊的臉猝不及防放大,睫毛根根可數,許枝俏條件反射閉眼。
唇上傳來熟悉的觸感,輕輕的,溫柔的。
再漸漸急促。
幾近蠻橫又強勢的掠奪。
肺裡的氧氣被卷了個一乾二淨,許枝俏撐不住,手拽住他頭發亂扯,原本是發脾氣,一出聲就膩成了曖昧的嚶嚀。
周琮一把掐住她臉肉,喘息著:“欠收拾?”
敢在這關口出聲,不要命了。
女孩雙眼迷蒙,委屈:“你流氓。”
“你行行好,”周琮額頭貼住她的,呼吸滾燙,“好疼。”
“......”
什麼疼?
男人裹著磁的嗓子一出聲致命的誘人:“爆炸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