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沒了工作,每天就在家種花遛狗,幫李姐準備三餐,然後親自開車去深大接送許枝俏回家吃飯。
四月初,周琮成為總商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會長。
許姝把電視關掉,新聞上年輕男人英俊非凡的臉瞬間消失。
“吃飯吧。”
許枝俏怯生生:“媽媽,我可以出去吃嗎?”
“怎麼,”許姝無動於衷,“約會啊?”
許枝俏沒敢吱聲。
周琮是發了消息給她。
“晚上有課?”許姝問,“快點吃,媽媽送你去學校,下課了媽媽接你。”
“......”
這種車接車送的狀態,已經持續許久了。
許枝俏已經很久沒機會跟周琮見麵了。
許姝沒再明確阻攔,卻將她所有課餘時間都掌控住。
許姝心情差,許枝俏看得出來,她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儘量聽話。
這晚去深大途中,許姝接到了牧承光的電話。
許枝俏同樣看到了,電話是接到車載藍牙上的。
牧承光聲音一出,許姝平靜多日的情緒陡然崩潰,完全忘記女兒還在,衝電話罵道:“都是你做的孽!你什麼下場都活該!敢連累我女兒,我跟你拚命!!”
許枝俏怔住。
許姝將車子靠邊停了,隨後趴到方向盤上,肩膀輕輕顫抖。
“......”許枝俏眼淚跟著掉,“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這時,她手機響了。
是周琮的電話。
許枝俏點了掛斷。
許姝平複了下情緒,摁了摁眼角:“沒事,你爸被人做了局,跟媽媽借錢呢,你記得不要接他電話,咱們跟你紀叔才是一家。”
許枝俏電話又響了。
許姝似乎笑了下,很短促,海市蜃樓一般。
“接啊。”
“媽媽,”許枝俏恍惚,“你跟周琮哥哥,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啊?”
“......”許姝手指不易察覺地抖了下,很快掩住,“媽媽怎麼會跟周家搭上關係。”
搭不上的。
周家多高的門第。
許枝俏輕聲:“可你辭職的事,若是背後有人針對,這種手段,好像周琮哥哥的手筆啊。”
她經曆過。
她知道周琮的手腕有多令人驚心。
它是一座翻不過去的五指山。
他隨意撥弄棋子,甚至不用費力,對方自己便會作繭自縛。
許姝這些日子疲憊不少,明明是在休息。
“先去上課,校園卡借媽媽用下,給媽媽買杯奶茶好嗎?”
許枝俏抹掉眼淚,又探身過去,擦掉許姝臉頰的淚痕。
“媽媽,我長大了,可以跟你一起承擔的。”
許姝溫柔地笑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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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節德語外教課,簽到的人不多,零星十幾個。
許枝俏一向是坐在前排。
第一節下課,教室門被人從外敲了兩下,德語老師抬頭,眼前一亮,下意識用德語誇了句:“好帥啊。”
許枝俏跟著望了過去,與周琮幽深不明的眸子對上。
周琮眼睛看著她,嘴裡用流利的德語回了句:“謝謝,可以讓我女朋友出來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