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和紀壽的結婚證被藏了,兩人在餐桌瞪著對麵的兩個孩子。
紀淮洛無所謂,大喇喇地吃著早餐:“您眼珠子瞪掉了也沒用,您還想離?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紀壽咳了下,掩飾尷尬,話鋒一轉:“我覺得孩子們說得對。”
許姝:“......”
過了會,她看向自己女兒:“寶寶...”
“媽媽我吃飽了,”許枝俏迅速起身,“今天開學,早上我有課。”
紀淮洛跟著:“我送你,阿姨您在家裡養著,爸你也彆去公司了,抓點緊,生三胎。”
三胎好。
有了小三子,他們這個家,就穩固了。
許姝和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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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家去往深大途中,紀淮洛嘴巴動了幾次,欲言又止。
許枝俏咬著牛奶吸管,溫吞:“哥哥你想說什麼就說,你這樣像被奪舍了。”
“......”紀淮洛也不習慣自己這樣,“周琮跟他媽決裂了,周爺爺和周爸都勸不動。”
許枝俏咽了口牛奶,含糊道:“這和咱們家有關嗎?”
“......”
“哥哥,”許枝俏說,“叔叔把公司交給你,你要小心那個姓閻的。”
她將話題轉到這裡,無非是不想討論另一個。
紀淮洛:“我早發現了,閻泰那狗東西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一轉頭,把紀氏報表賣給彆人,看我怎麼弄死他。”
許枝俏誇得不走心:“哥哥真聰明。”
“......”紀淮洛牙酸,“托你周琮哥...”哥的幫忙。
然而這個名字一出口,紀淮洛立刻憋了回去。
幸好許枝俏沒反應。
“我說,”紀淮洛感覺最近活得不痛快,“要不那破宿舍彆住了。”
許枝俏收拾書包:“你彆說了。”
紀淮洛沒好氣:“有事給我電話,現在除了老子,誰還有心思管你。”
許枝俏:“謝謝哥哥,哥哥再見。”
“......”
紀淮洛是摸清楚了。
這丫頭不想搭理你時,就會用這招。
可把他惡心壞了。
這惡心他的方式,跟周琮...簡直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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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許枝俏早上沒課,她隻是怕許姝跟她要結婚證。
看著紀淮洛的車離開,許枝俏背著包往宿舍樓走。
路上早起去趕課的學生抱著書,有的邊走邊啃早點,還有甚者,就穿了身睡衣。
深大綠化不錯,清晨薄霧在綠植間繚繞,朦朦朧朧。
經過食堂,鹹菜幫子一般的早起人群中,男人鶴立雞群,挺拔灼目。
許枝俏腳步停了。
說起來,有些事,是該講清楚的。
周琮似乎有些緊張,垂在腿邊的手指蜷了幾下,努力試了幾次才發出聲音:“好點沒?”
這話是廢話,不好紀家的人也不會放她出來。
許枝俏安靜了會:“雖然沒什麼必要,但我想還是應該有始有終,咱們分手吧。”
“......”周琮頓了頓,手勾住她書包肩帶,充耳不聞,“早飯吃飽了嗎,我陪你再吃點?”
許枝俏身子一側,躲開:“我已經說清楚了,再見。”
周琮扣住她手,麵色淡淡:“那我陪你上下午的課。”
許枝俏抽不開。
陽光穿透雲層,從霧靄中剝出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