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在周琮眼皮底下救出她。
若是能,警察早該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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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正是下午到的,卻被保鏢攔在彆墅外麵。
傭人小心通報,周琮看了眼午睡的女孩,俯身在她額頭親了口,又仔細掖了被子,才邁步出門。
周和正氣的七竅冒煙,首次失控:“本來我不大敢信,結果這裡守了這麼多人,還真是你乾的!!”
周琮雙手抄兜,懶散站著:“小點聲,剛哄睡,再給我們吵醒了。”
“......”周和正臉都氣歪了,“把這些人撤了。”
周琮眼簾微掀:“有事說事。”
周和正:“...你這是犯法的!!人家父母要急瘋了!!”
周琮:“那您報警抓我。”
“......”
油鹽不進,簡直是拿他束手無策。
“有一點,我要解釋下,”周和正緩了緩,儘量耐心,“你媽隻想讓你們分手,沒想要害她,她不知道這丫頭身體有毛病...”
周琮眼皮繃住:“什麼毛病,我們身體很好,用不著她假惺惺。”
周和正頭疼:“現在不是你跟你媽之間的問題,而是人家姑娘被你扣了...”
周琮:“來捅死我。”
“......”周和正閉了閉眼,“你想怎麼樣!”
周琮仰頭望天,眸光稀薄,竟然顯出幾分哀傷:“您能讓時光倒流嗎?”
他沒說那些傷人的話。
牧承光也沒來。
即使來了,他也能控製住情緒,彆說那些惡劣的言語。
他們按照計劃去約會,他會誇讚她漂亮的小裙子和大衣,把準備的禮物送到她手裡。
還有那場他們沒看成的電影。
樁樁件件,都是蝕骨的遺憾。
再不可能了。
周琮心知肚明。
他再不可能有這種機會了。
周和正啞口無聲。
“行了,”周琮沒什麼耐心,“您回吧。”
“......”周和正荒謬的口吻,“你就打算一直這麼關著人家?”
周琮:“沒呢,最多一年。”
下年許枝俏就滿20了,領完證,他們就回去住。
周和正冷靜不了:“婚姻是建立在雙方自願的基礎...”
不等他講完,周琮冷冰冰道:“送客。”
“......”
兩位保鏢上前,客氣請他離開。
周和正瞠目,看著已經背身向院內走的兒子。
他那麼孤傲、不可一世的貴公子,不知何時起,背影漸漸透出死人氣。
那是一種明知事情挽回不了,卻想拚儘一切的絕望。
少年不知遺憾,無畏無懼,踏馬前行,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一朝回首,世事一場大夢。
人生僅剩悲涼。
“阿琮,”周和其突然出聲,語調沉痛,“放手吧,你真想,看她毀在你手裡?”
周琮步子凝住。
他沒回頭,他回不了頭。
“她是愛我的,”周琮聲音低下幾分貝,“她隻是受傷了,生病了,忘記了是愛我的。”
他側臉,用餘光看向周和正:“我得陪著她,你們彆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