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言簡意賅:“我看見了牧圖。”
“......”紀淮洛懵了,“牧圖是誰?”
周琮:“許枝俏的弟弟,牧承光的兒子。”
紀淮洛沒見過牧圖,周琮卻是見過的。
“......”
周琮:“餐廳裡的老鼠,是他放的。”
紀淮洛牙齒咬得吱吱響:“然後?你特麼都知道了,然後裝死?”
夜晚庭院光影重重。
周琮坐在燈下,烏發被燈光鍍上碎金,一張臉帥到失真。
他靜靜坐著。
似乎過得很久很久。
他喉嚨滾了下,乾澀緊繃的調:“她不會願意告訴我,你去問問,牧圖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
他撞見許枝俏時的異樣,明顯是出了狀況。
紀淮洛二話不說,三兩步上了樓。
他脾氣急,沒耐性,這件事像貓爪子撓他,必須立刻弄清楚。
否則他覺都睡不下。
許枝俏已經醒了。
不知誰塞到她懷裡的布偶,軟軟的,為她空虛無助的身體添了些安全感。
紀淮洛推門進來,直奔主題:“那龜兒子跟你說了什麼?”
“......”許枝俏臉埋進枕中,“進來敲門,不然上鎖。”
紀淮洛:“你進我房間怎麼不敲門?”
“我是女生。”
“我是愛裸&bp;|&bp;睡的男人。”
“......”許枝俏抬起小臉,“啊,你還愛裸&bp;|&bp;睡?”
紀淮洛梗住。
去他大爺的。
這話題拐到哪個方向了。
“牧圖,”紀淮洛咬牙,“這玩意跟你說了什麼?”
許枝俏頓了會:“你怎麼知道牧圖...”
“少扯,趕緊的,”紀淮洛大手一揮,“你哥現在能生吞大象!”
許枝俏緘默了下,誠實道:“他跟我要三十萬。”
紀淮洛猛地一哈:“他居然跟你這個摳貨要三十萬?”
“......”
想跟他拚了。
“從這一點,你哥就能判斷出這孫子沒出息,”紀淮洛說,“勒索彆人也要摸清對方的底,他跟你要一千、一萬,沒問題,他開口跟你要三十萬,你寧願讓他打斷腿,也不會舍得給他三十萬。”
許枝俏:“紀淮洛,我跟你拚了!!”
紀淮洛雙手叉腰:“哦,我高看你了,其實你的上限不超過兩千,對吧?”
“......”許枝俏臉埋進布偶肚子裡,嗚出聲,“你滾出去啦。”
紀淮洛:“還說了什麼?”
許枝俏嗚嗚嘰嘰的聲音戛然止住。
不吭聲了。
“許枝俏!”紀淮洛暴躁,“說彆的了對吧?”
女孩明顯不願告訴他。
紀淮洛剛想拽掉她的布偶。
許枝俏把臉抬起來:“哥哥我愛你。”
“......”
草!
“哥哥,”許枝俏眼睫簌了簌,“你是最偉大的哥哥。”
紀淮洛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非常確定。
但凡他再多問一句。
許枝俏還會有更肉麻、更惡心的話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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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琮還在一樓等著。
見他臭著臉下來,皺眉:“說什麼了?”
“你彆說話,”紀淮洛麵無表情,“我需要消化下我妹對我滔滔不絕的愛意。”
“......”
客廳死寂。
片刻。
周琮啟唇,一字一字,冷冰冰的:“操、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