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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恢複安靜後,許枝俏捏著那幾張鈔票,想揍紀淮洛一頓。
她盤腿坐在床邊,碎碎念:“喝醉了就能亂撒錢,你趕緊找個嫂子吧,以後讓嫂子給你發零花,多一分你都彆要。”
這麼散下去,紀家有多少錢都能被他散完。
紀淮洛半睡半醒,含糊道:“許枝俏。”
“說。”
“你哥...特麼被周琮壓了半輩子,”紀淮洛磕磕絆絆,“活在他陰影裡半輩子,老子...非要爭口氣。”
許枝俏摸他額頭:“你彆跟他比,我覺得你比他好。”
紀淮洛:“那我更得爭氣,衝著我妹,我都得爭氣。”
“......”許枝俏鼻腔驟然一酸。
酸的她險些沒扛住。
這感覺太過久違,許枝俏都傻眼了。
她揉揉鼻子,旋即反應過來,驚喜:“哥哥!我剛剛差點哭了!!”
紀淮洛哼嘰:“許枝俏你是個傻逼。”
“......”
你才傻逼。
“許枝俏。”
“啊。”
“...長大好累啊。”
要去喝不想喝的酒。
要去陪不想陪的人。
要衝不想笑的人笑。
“......”
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許枝俏揪他頭發:“哥哥,我會陪著你的。”
紀淮洛長長出了口氣:“還是周琮那狗牛逼,我就從沒見他喊過累,他要管的,可比我多,碰到的事,也比我難。”
不怪紀壽拿他和周琮比。
他遇到的困境和挑戰,周琮都遇到過。
並且,周琮遇到的時候,比他這個年紀還小得多。
那狗總是遊刃有餘。
就仿佛擺在眼前的,從來不是困境。
紀淮洛一嗓子:“他可是23歲就當上總商會會長的男人!”
“......”許枝俏倏地用被子蓋住他,“睡吧你,彆嚎。”
紀淮洛目光懨了:“一想到你要答應唐學林,你哥就不大痛快。”
許枝俏:“少管。”
紀淮洛:“我寧願你跟周琮那狗在一塊。”
許枝俏:“趁醉捂死你信不信?”
“我妹妹!該找個最好的!!”紀淮洛撒酒瘋,“你哥身邊最頂的,就這一個了!!”
許枝俏嫌棄地撇嘴:“哥哥,其實你喜歡他吧,對他這麼念念不忘。”
紀淮洛:“你等著吧,唐學林...仨婆婆!!熬死你!”
許枝俏受不住,啪的給他把燈關了。
房間陷入黑暗。
紀淮洛嘴裡咕噥著什麼,慢慢安靜下去。
許枝俏吐了口氣,轉身出門。
拉開門那一刻,她與門外的男人對上。
“你沒走?”許枝俏狐疑。
周琮目光定在她身上,停頓半晌,不鹹不淡道:“沒開車,要借你哥的車,想著上來說一聲。”
許枝俏點頭:“鑰匙就在下麵,你自己拿。”
說罷,她將紀淮洛的房門帶上。
然而周琮沒走。
一樓燈光斑駁到二樓,男人身影修長。
“許枝俏。”
他嗓子有點啞。
許枝俏沒說話,等他自己講完。
周琮眼都紅了:“真要答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