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醒了?”他嗓子微啞,“做噩夢了?”
許枝俏無精打采地上前:“想喝水。”
周琮重新拿了個水杯,幫她裝了杯水。
接過水杯的同時,許枝俏看見扔進垃圾桶的藥盒,上麵寫著退燒藥的學名。
“你發燒了?”
“一點,”周琮避重就輕,“吃了藥就沒事。”
許枝俏仰頭:“你肯定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
“嗯。”
“消炎藥吃了嗎?”
“...沒。”
“有嗎?”
“...沒。”
許枝俏轉身往回走:“我用手機給你點,讓人家送過來。”
周琮額角抽抽,眼疾手快拽住她:“用不著。”
他手心溫度發燙,許枝俏也沒注意他握的是自己手:“隻退燒沒用。”
“先這麼著,”周琮渾不在意,“明天再說。”
許枝俏看著他。
停了幾秒,周琮唇角微抿:“彆生氣,不想折騰你,太晚了。”
許枝俏沒說話。
周琮無端緊張:“那叫唄,我等著,你先去睡,來了我會吃的。”
許枝俏點點頭,回臥室拿了手機,想起退燒藥藥盒都被扔了,除消炎藥外,又加了份退燒的。
想了想,臨付款前,許枝俏多添了一盒物理退燒貼。
周琮催促她去睡覺,許枝俏在他對麵坐下:“我覺得你不一定聽話,我要等著。”
“......”周琮已經披上睡袍,聞言腦仁疼,“我又不是小孩。”
硬趕不行,周琮隻能沒話找話:“怎麼醒了?”
許枝俏:“想喝水。”
“......”
這不是想喝水。
這是不想告訴他。
“彆擔心你哥,”周琮挑她在意的話題,“與他將來能夠得到的相比,這點付出,他是心甘情願的。”
紀淮洛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不願屈居任何人之下。
許枝俏眼睫垂著,很輕聲:“我隻想讓他好好的。”
“你要理解男人這種生物,”周琮懶著調,“幾隻小公雞放在一起都要爭鬥打架,想要擴張領土地盤是本能。”
許枝俏琢磨了下這句話,問:“所以,這是他和你這隻小公雞的爭鬥嗎?”
“......”
燒死他算了。
周琮麵無表情:“藥怎麼還不來?”
許枝俏看了眼派送距離:“到了,我去開門。”
退燒藥一時半會沒能發揮作用,周琮燒的麵頰泛紅,斜著身倚在沙發,閉目養神。
許枝俏伺候他吃了藥,又撕開退燒貼。
周琮警覺地睜眼:“你乾嘛?”
許枝俏:“貼一個,彆燒傻了。”
“......”周琮腦袋一跳一跳地疼,“不用,隻有小孩才貼,你看,這上麵寫了兒童專用。”
許枝俏:“那我給你貼兩個。”
周琮:“。”
這是貼幾個的問題嗎?
他跟兒童,就隻是腦門大和腦門小的區彆嗎?
許枝俏駁回了他的抗議,上半身傾近,一手捊起他額前頭發,一手將退燒貼黏在他腦門。
然而她靠近的瞬間,周琮幾乎是被迫擠進沙發縫隙。
想躲得遠遠的。
偏偏他一躲,女孩貼得更近。
退燒貼的涼意往他腦門糊,可另有一股熱意,直往他天靈蓋躥。
“許枝俏!”他啞著聲。
“怎麼了?”
周琮咬字:“支起來了!”
“......”
沉默。
許枝俏眼睛望著某處,遲疑片刻,開始解睡衣紐扣:“那正好,我陪你睡一個吧。”
周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