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無聲,卻震耳欲聾。
華慶陽磕絆:“他打你?”
“......”許枝俏默了默,“這麼說,也行,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臉疼,我手也疼。”
華慶陽和甄創:“。”
兩人心魂俱散地出了門,還扔下幾句:“那下次給他臉裝塊海綿墊,這樣妹妹你打起來手就不疼了。”
“那不行啊,那他臉豈不是也不疼了。”
“要不用棍子吧。”
兩人聲音漸漸消失。
許枝俏有點想笑。
而她真的笑了。
意識到這點,許枝俏怔住。
她最近的喜怒哀樂,似乎越來越鮮明了。
許枝俏斂了表情,轉身,猝不及防撞進周琮懷裡。
男人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一點聲響都沒有。
許枝俏咽下驚惶:“你不是醉了?”
“看見我家門口站個人,”周琮明顯不清醒,“她還不動,我來瞧瞧是怎麼回事。”
“......”
確實是醉了。
許枝俏拎高手裡的袋子:“去沙發上坐著,我去倒水,把解酒藥吃了。”
周琮恍惚:“忘了教你酒桌規則了,你過來,我給你補上。”
“......”許枝俏扶住他,帶著往沙發走,“這個明天再說。”
周琮腳步踉蹌:“我很生氣。”
“看出來了。”
“你不該去。”
“嗯,今天是沒躲掉,下次我不去了。”
“你不該用身體去冒險。”
“我記住了。”
“許枝俏。”
“......”
周琮已經半躺進沙發,濃眉英挺,嘴唇鮮紅,啞聲:“你不該用身體去冒險。”
許枝俏愣住。
他講的,似乎不是喝酒的事。
周琮仰頭,頸部枕在沙發扶手,眼睛闔著,喉結極為艱難地滾了幾圈。
他好像處在很痛苦的回憶中,眼尾皮膚悄無聲息地泅紅。
“對不起。”他用氣聲說。
許枝俏沉默站著。
周琮斷斷續續:“我明明...是愛你的,可我親手,害你差點丟了兩次命。”
他喉嚨裡又咕噥幾句含糊不清的話。
又輕又低的聲線,仔細聽去,挾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還有痛悔。
過了兩分鐘,周琮忽然坐直,仿佛剛才的脆弱不存在:“你又算計我!”
許枝俏:“......”
周琮:“我不給你煮飯了,把你餓哭。”
許枝俏抿抿唇:“那我煮,我也會,我煮給你吃。”
“八大菜係我都會,”周琮問,“你會嗎?”
許枝俏搖頭。
周琮唇一勾,得意:“那你求我,我煮給你吃。”
“......”許枝俏安靜片刻,哄道,“我求你。”
周琮滿意了,指尖點著茶幾:“你先坐下,我給你講講酒桌上的貓膩。”
他十分認真,甚至扯了張紙和筆過來。
一番規則講下來,周琮抬睫:“讓你明白,是讓你知道該從哪裡鑽空子,讓你自保用,不是讓你去跟人家喝。”
許枝俏對上他眼睛。
周琮瞳底漆黑,有點潮濕,是剛才難過所致。
許枝俏腰身挺直,雙手捧住他臉:“好,我知道了。”
周琮呼吸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