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又都年長幾歲,”許姝說,“周公子做事更穩重成熟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可俏俏你,是被我們這些人拖累了,不敢深思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她認為她想要的得不到。
就乾脆不要了。
連想都不願去想。
許姝說話慢慢的,不疾不徐的,像在蠱惑:“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你足夠愛你自己,就無懼任何人愛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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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許枝俏翻來覆去做了很多淩亂的夢。
一會是許姝讓她好好愛自己。
一會是周琮讓她尊重自己的感受。
醒來後,許枝俏朦朦朧朧,看見手機上有兩條信息。
全是周琮發的。
【打掃房間,發現床底下有你掉的鈴蘭花皮筋。】
【給你送去?】
許枝俏考慮了自己的感受:【不要,扔了吧。】
周琮:【純金做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許枝俏:“......”
純金?
完蛋。
她一直以為都是鍍金色。
甚至丟的到處都是。
因為周琮批發了一堆,丟了還有。
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許枝俏遲疑著問:【那些,亮晶晶的水鑽發夾,不是真鑽吧?】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很大一會,周琮回了條語音,懶洋洋的,含了點笑:“你有分紅啊,賠得起。”
許枝俏:“。”
沉默短瞬,許枝俏回他:【你找我哥哥要吧,我幼稚單純,容易受騙。】
說罷,許枝俏反手把他的聯係方式拉黑刪除。
周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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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底的商業酒會,許枝俏陪紀壽一塊去的。
酒會與上年並沒什麼不同,隻是少了紀淮洛。
許枝俏沒再難過,反而興致勃勃:“叔叔你到時候就穿這身去接哥哥,可帥了,能帥瞎他眼。”
紀壽笑了一路。
“我想穿這條裙子去,”許枝俏咕噥,“但哥哥一定會罵我臭美,要打斷我腿。”
紀壽一瞪眼:“他敢!叔叔把皮帶備好。”
許枝俏嬉皮笑臉跟上他。
來往不少客戶,紀壽一一為她介紹,以父親的姿態,教她應對各類人、各種事。
有人提到紀淮洛,紀壽擺手不讓提:“我有我女兒,又貼心又能乾,那兔崽子我恨不得打斷他腿,彆提,一提就來火。”
“彆生氣,淮洛也是年輕氣盛,”來人說話幸災樂禍,“想把紀氏做大,想壓咱們一頭呢。”
許枝俏撇嘴。
撇得明明白白。
對方噎了下:“叔叔是好意,叔叔看好淮洛,相信他一定能成功的。”
許枝俏又撇。
對方:“......”
像是剛剛回神,許枝俏慢吞吞道:“哦,不是衝您,衝您背後的人。”
話落,一群人順勢回頭。
這場商業酒會的會長正西裝筆挺地站在兩米處。
察覺到視線,周琮回頭。
兩方人馬麵麵相覷。
不過一秒,周琮端著酒杯靠近,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隔太遠,感覺有口大鍋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