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第二天出不了門,許枝俏還是給他上了藥。
酒意上頭,周琮帶著倦意拽她衣角:“你陪我。”
許枝俏撥開他手。
周琮轉瞬又抓了回來:“那你、我要你那個...布偶,陪我。”
許枝俏蹬蹬蹬上樓,挑了個布偶塞他懷裡。
周琮睡得很快。
睡著了像個小孩,布偶貼在他臉邊,一隻手牢牢抓住。
許枝俏給他蓋好被子,又將燈關掉。
臥室陷入黑暗。
關門時,男人忽然不清不楚地喚她:“許枝俏。”
許枝俏頓住。
周琮壓根沒醒,他抱緊了布偶,喉嚨裡咕噥出一句:“你彆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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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紀淮洛沒讓人喊,主動起了個大早。
黑色筆挺的西裝,挺到板直的後背,一塵不染的皮鞋。
臉依然是那張硬朗颯爽的臉,眉眼間的張揚與狂放卻斂得一乾二淨,添了些陰鷙與穩重。
許枝俏撇嘴。
紀淮洛一秒破功:“你撇什麼撇!”
“我坐你車,”許枝俏理直氣壯,“我不想開車。”
紀淮洛打好領帶,風風火火朝外走:“單獨給你配個司機。”
“能把給司機的錢,”許枝俏跟上,“折現給我嗎?我自己開。”
“......”
不理她。
免得破壞他狠辣的形象。
到紀氏樓下,從前台開始,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停住,不敢直視自家這位剛出獄的小老板。
董秘快步迎過來:“小紀總。”
紀淮洛點頭:“辛苦。”
“應該的,”董秘辦事利索,“所有董事和高管都到齊了,會議是現在開始嗎?”
紀淮洛扯了下唇:“叫他們等著。”
“好的。”
紀淮洛進了老板專屬電梯,站定後,發現原本跟在身邊的女孩停在了員工電梯門前。
紀淮洛板著臉:“許枝俏。”
“......”
“過來。”
許枝俏覷他:“小紀總,咱們說好的,公事公辦。”
在公司,大家各論各的。
紀淮洛沒表情:“三、二...”
女孩嗖地下躥了進來。
電梯門關,許枝俏碎拳頭砸了過去:“你再數一個試試!”
紀淮洛無動於衷:“拿出點大小姐的款兒來,你哥有的,你隻會更好,你哥能乾的事,你還能過分三分。”
“......”許枝俏離他遠遠的,惡心得慌。
故意晾了會議室那些人半晌,紀淮洛姍姍來遲。
噤若寒蟬的環境,眾人悄悄垂下腦袋。
一年沒見,自家這位小老板似乎變了很多。
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又或者說,是心思沉了。
深到他們這些商場上縱橫起浮的老狐狸也看不透了。
紀淮洛沒說廢話,先處理了公司的大小事務,又通知外宣準備下周的媒體發布會。
直到此刻,在座眾人才錯愕發現——
原來研發部有了成功的結果。
此起彼伏的震驚中,紀淮洛將資料一扔,沉穩如水的眸子掃遍全場。
“行了,”他吊兒郎當的,“公事就說到這裡,現在咱們說說私事。”
“......”
他起身,雙手五指張開,支撐在桌麵,一副混混流氓的腔調:“老子不在的時候,都他媽誰欺負過我妹妹。”
許枝俏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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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我點名,”紀淮洛似笑非笑,“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