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頓了頓,不得不同意這話。
“我就是很後悔,”許枝俏低頭,“婚鬨那次,該報警的,不該讓他自己處理,不然,也不會埋下辛家村的禍患。”
周老爺子:“那事說破天,會被借著鬨喜的由頭,淡化成隻是幾個姑娘被摸了把,加上宗族的麵子,能道歉、賠兩個錢都是好的結果了。”
所以周琮壓根沒想過報警。
他要自己製裁。
事關許枝俏,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那些男人。
紀淮洛發了信息,說婚鬨上的那些伴娘願意作證,證明周琮傷人是事出有因。
又說泰安賓館的老板不承認自家賓館裝了針孔攝像頭。
許枝俏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
誰願意為陌生人,搭上身家性命。
在病房坐了半天,許枝俏出了門。
她約了於麗。
兩人在咖啡館碰麵。
於麗依然容光煥發:“我就說視頻裡的男人眼熟,原來是你金主...男朋友啊。”
許枝俏直接說了來意:“我知道你一定有門路。”
既然於麗知道針孔攝像頭的事,她一定知道彆的。
“這事真不能說,”於麗聳肩,“你知道這後麵牽涉了多少利益鏈,我還不想找死。”
許枝俏:“我不要老板出麵指證這些,我隻想要那個房間的視頻,我需要跟警方證明我男朋友的清白。”
說到這,她拿出張銀行卡,推了過去:“這是我所有的私房錢,大概一千萬。”
於麗驚訝,看向她。
不是她不幫,確實不好幫。
能做這條產業鏈的,背後黑白交織,誰都不願惹上這種麻煩。
“這些視頻都是發到外網,”許枝俏說,“你讓他們發上去,我會讓朋友截留,不會連累任何人。”
“......”於麗猶豫了。
一千萬很多。
她一輩子都賺不到。
停頓片刻,於麗起身:“我問一下。”
“好。”
這個電話打得很快,於麗說對方同意了:“要加一千萬。”
許枝俏咬牙答應。
於麗說:“隻給十秒時間,會自動清除,截留不到,錢不能退。”
許枝俏回了趟醫院,周琮還沒醒。
許枝俏從他錢包裡抽了張卡,按照對方索要的方式,將錢轉了過去。
她沒錢了。
反正周琮說過,他的錢,就是她的。
錢到賬,約好時間,許枝俏在第二天淩晨四點,收到了完整的視頻。
她看見周琮跪在那裡,滿嘴是血,發瘋的狼一般撕咬牧瑛手腕上的繩子。
她看見周琮紅著眼,心疼地吹著牧瑛手上的傷。
她聽見周琮意識模糊地哄道:“寶寶你彆怕,我送你去醫院。”
她聽見周琮割在腕上、捅進心臟的懺悔。
他用劇痛保持清醒,隻為了問牧承光她14歲時發生了什麼。
許枝俏後悔了。
她該早點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