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很少拿滿公分。
尤其是從今年開始,陳二狗一天隻拿七個公分,為此尹彩雲都不得不下地幫忙了。
就這,可引起了菊嫂子的不滿。
她對這個二兒媳婦是很滿意的,農村媳婦下地乾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尹彩雲不同。
尹彩雲是老尹家的寶貝疙瘩,在公社生活都沒下過地。
隻在公社中學的農村活動之中,種過菜,澆過水,但凡重一點的活都被幾個哥哥搶著乾。
說好的嫁到樟樹村來,就算不享福,也絕不會太勞累。
結果才嫁過來第三年,尹彩雲就要下地乾活了,一個秋收沒過完,人就曬黑了不少。
這讓菊嫂子臉皮通紅,感覺沒臉見親家母,之前承諾的沒做到啊。
都是二狗這個兒子作的,就沒見過這種人,都有孩子了還這麼不著調。
菊嫂子是個多麼要強的人啊,整個大隊上就沒比她強的。
不管是下地乾活,還是管家,她都是手拿把掐,更彆提還生了四兒兩女,整個人生都很完美。
結果老天似乎都想要懲罰她,讓她生出了二狗子。
本來有口皆碑的一家子,在村裡全都被二狗給拖累了。
村口那些老娘們,嘴裡攪合最多的名字就是二狗,這小子簡直是陳家之恥。
甚至就連大隊都感覺沒臉,二隊和三隊聊起來,也總繞不過二狗,拿二狗來刺撓一隊。
菊嫂子就算嘴皮子再利索,哪怕有鐵齒鋼牙,麵對自己的兒子也感覺無能為力。
最氣的是,和村裡的老娘們對線的時候,對方一旦說起二狗子,菊嫂子就容易紅溫。
這相當於被人家拿住了軟肋,就算對線贏了,都感覺索然無味。
院裡。
娘兩依舊劍拔弩張,大妮嘴裡攪合糖塊,津津有味,動都沒動一下。
“我的娘誒,”陳啟山語氣急促,神情緊張的問道,“我丈人和舅哥說要過來了?”
“知道怕了?”李秀菊斜眼道,“你不乾活,自然要你媳婦去乾,你不心疼人,還不讓人哥哥心疼?”
“我心疼媳婦,我讓她不要去的呀。”陳啟山急忙解釋,“今天本來是想上山收獵物的,我在山上下了幾個套子,沒想到出現意外,讓我碰到了野豬,這不是……”
“野豬?”李秀菊打斷他的話,“就你?我看你像野豬。”
“您彆不信啊,”陳啟山見老娘沒動手,一把跑到旁邊把麻袋裡的枯葉抓出來,“我花了一把子力氣,才把野豬拿下,又偷偷送去縣城了,換來不少東西呢,還給您和我媳婦買了禮物,當然少不了妹子的。”
李秀菊本來是不信的,但看著陳啟山不斷的從袋子裡掏出東西,頓時激動了。
她扔下笤帚,快速把院子大門關上,而後直接躥到陳啟山的身邊。
啪啪就是兩下打在兒子的背上,邊打還邊壓低聲音,“作死,你就作死,你個死孩子!”
“嘿嘿,這不是碰上了嗎?”陳啟山躲都不敢躲,老娘手勁大的嚇人,但凡要敢躲一下就沒完沒了,他連忙把手裡的東西送了過去,“娘,這是給您和老爹買的塑料鞋,妹子和彩雲也有一雙。”
“算你小子有良心。”李秀菊眉開眼笑,給自己和老頭的也就算了,滿意的是兒子始終不忘記妹子。
“還有呢。”陳啟山繼續把東西拿出來,“給你和妹子,還有彩雲買了雪花膏,我打了兩頭野豬,全都送去縣城的紡織廠,還從紡織廠裡買了半匹瑕疵布,我跟你說這瑕疵布一般人可買不到。”
看著兒子從袋子裡拿出半匹布,啪嗒一聲,李秀菊手裡的塑料涼鞋直接掉落在地。